蘭問道。
大嬸繼續翻了個白眼,道:“一年五兩能吃個差不多,十五兩那就想吃魚吃魚,想吃肉吃肉。唉我說,你問這個做什麼,反正你也出不起。”
張蘭蘭冷哼一聲,心道你就知道老孃出不起?
張蘭蘭不欲與個廚娘置氣,轉身往花園先去找孩子們。
私塾的花園並不多大,卻很雅緻,梅蘭竹菊四君子俱全,看來章先生倒是個風雅的人。
遠遠的,張蘭蘭瞧見劉裕帶著劉清在草地上捉蚱蜢玩,劉秀和一個沒見過的半大男孩在一旁的亭子並肩蹲著。那小男孩約莫比劉秀大一歲歲,手裡拿著個木棍,在地上寫寫畫畫。
張蘭蘭輕手輕腳的到劉秀背後,見那男孩在地上寫了“劉秀”兩個字,道:“你瞧,這就是你的名字,劉秀。”
劉秀雙手託著下巴,盯著地上的字,道:“原來我的名字這樣寫,章凌哥哥真厲害!”
章凌嘿嘿一笑,小臉漲的通紅,撓頭道:“這……沒什麼的,你若是念書,也會寫的。”
劉秀垂著頭,聲音有些失落,道:“我家裡只有二叔念過書,爹爹認識點字,我不識字,也不會寫。”
章凌偷偷瞄了眼劉秀的側臉,見小姑娘撅著小嘴,睫毛忽閃忽閃的,一臉委屈,便拍著胸脯道:“秀秀妹妹別擔心,我可以教你識字呀!來,你來寫寫試試。”
章凌將手裡的木棍遞給劉秀,劉秀照著章凌寫的字,在地上歪歪扭扭的畫了起來。
“……對,秀秀妹妹,就是這樣!”章凌拍手叫好,“秀秀真是聰慧,第一次寫就寫這麼好。當年我學寫名字的時候,爺爺教了我兩天我才會寫!”
“真的嗎!”劉秀得了誇張,小臉紅撲撲的,眼睛亮晶晶的望著章凌,道:“章凌哥哥,你的名字怎麼寫?秀秀也想學。”
章凌接過木棍,在地上整整齊齊寫下自己的名字,一個字一個字念道:“章凌……秀秀你寫寫看。”
劉秀拿著木棍,一筆一畫的慢慢寫:“章凌哥哥,你看秀秀寫的對嗎?”
章凌點點頭,鼓勵道:“秀秀寫的對,寫的真好!”
張蘭蘭在一旁看的樂呵,忍不住輕輕咳嗽一聲。
“娘!”劉秀聽見身後的動靜,轉過頭一看,臉霎時通紅通紅,跟做了壞事被抓個正著似的,忙丟下木棍,跑到張蘭蘭身後。
“嬸嬸好。”章凌起身,對張蘭蘭作揖道,“我是劉裕的同窗好友,姓章名凌。”
章凌眉目清秀,眉眼裡依稀有章槐先生的樣兒,再加上他剛才提到他爺爺,張蘭蘭猜測章凌應該是章槐的孫子。
張蘭蘭見章凌明明還是個孩子,卻強要做出一副大人姿態,加上章凌生的儒雅俊秀,此時漲紅了臉更顯得好玩,便一時玩心大起,故意道:“咦,你既是劉裕的同窗好友,自然是與劉裕同輩。我是劉裕的大嫂,你為何叫稱呼我嬸嬸?”
章凌的小臉漲的更紅了,又深深作揖道:“嬸……劉家嫂子說的是,是章凌叫錯了。”
張蘭蘭不禁莞爾,這孩子知錯能改挺懂禮貌,又道:“你既然叫我一聲劉家嫂子,又為何稱呼我的女兒‘秀秀妹妹’,你這麼一加,豈不是讓我和秀秀差了輩份?”
“這……”章凌被張蘭蘭問的啞口無言,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真真是可愛的緊。
“娘……”劉秀躲在張蘭蘭身後,輕輕拉著張蘭蘭袖子,奶聲奶氣道:“爹爹呢,怎麼不見爹爹?”
“你爹在跟先生說話,一會就來。”張蘭蘭拍了拍劉秀的小臉蛋,暗暗道這小妮子竟學會轉移話題幫章凌解圍了。
這會子說話的功夫,劉裕已經帶著劉清在旁邊的草叢上滾了好幾番,叔侄兩人身上沾滿了草梗,笑嘻嘻的跑到張蘭蘭身邊。
張蘭蘭瞧著兩個小娃娃,笑著蹲下把他們頭上身上的草梗清理掉。劉清獻寶似的把自己捉的蛐蛐拿給張蘭蘭看,小嘴能說會道,竹筒倒豆子一般拉著張蘭蘭絮絮叨叨,眉飛色舞的講他方才怎麼捉蛐蛐的壯舉。
章凌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看著張蘭蘭慈愛的為兩個孩子整理衣裳,眼神黯然。劉秀心思細膩,瞧出章凌的不對勁,小聲問道:“章凌哥哥,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麼?”
章凌輕輕抿著嘴唇,眼底帶了一絲水汽,輕輕別過頭去,小聲道:“你娘真慈祥……我想我娘了。”
劉秀哦了一聲,問道:“你娘呢?”
章凌搖搖頭:“我沒見過我娘。爺爺說我一出生我娘就去世了。我娘若是活著,也會這樣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