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兒是我小女兒,兩年前她說要離家去拜師,結果這一去,到現在杳無音訊,我夫君立曾派人尋遍了大江南北,連影子都沒尋到。”
說到小女兒,白玉蘭臉上的愁容愈發沉重起來。
北宮雪自知失言,心中慚愧,輕聲安慰道:“俗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說不定箏兒小姐此時正在與師傅學藝呢,待她學成,定然就會歸來了。”
“希望如此吧。”白玉蘭嘆了口氣。
不知為何,白玉蘭這一嘆氣,北宮雪忽然想起了失蹤一年多的小徒弟黃金花。她從宋鎮走失後,百里玉衍曾動用了大批人馬找她,卻怎麼也找不到,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實在抱歉,提及夫人傷心事了。”北宮雪暗自嘆了口氣,也不知金花現在身在何處。
孟荼低著頭,眉宇間盡是悔意。
“雪兒姑娘此次來,可有何要事麼?”見北宮雪難過,白玉蘭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岔開話題:“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姑娘直言便是。”
“夫人誤會了,雪兒此次是為道謝而來。”她將小星辰從白玉蘭懷中接過來,遞到孟荼懷中,又向身後的暗影使了個眼色,暗影捧著托盤將錦盒呈到白玉蘭面前。
“雪兒姑娘這是?”白玉蘭不解。
北宮雪走上前,將其中一個錦盒開啟,露出凝脂般通透瑩白的玉脂。陽光映照下,玉鐲彷彿有了生命般,體內雲霧湧動。北宮雪道:“這對玉鐲,是我在東祁時一次機緣巧合得到的。此玉質暖,我見夫人衣著比常人厚些,想來夫人該是畏寒,特意拿來送與夫人,還望夫人不棄笑納。”
“使不得。”白玉蘭本能的開口拒絕,“這玉一看便知並非凡品,我萬萬不能收。”
“若是凡品,又如何配得起夫人?”北宮雪正色道:“若非夫人三番五次出手相救,北宮雪這條命能不能保得住尚未可知,所以此物,非夫人莫屬。”
儘管白玉蘭再三推託,北宮雪依舊是命暗影將玉鐲放到了桌子上。
白玉蘭無奈,也不好過分推辭,只得收下了,“那就謝過雪兒姑娘的盛情了,不如今日雪兒姑娘就留在府中用餐,可否方便?”
“恭敬不如從命。”北宮雪順水推舟。
關於自己身世,她心中多少有些判斷,但想要證實,卻必須是從當年知情人口中得到確切的訊息。嶽遠峰與槿羽一口咬定菜菜才是悅妃的女兒,她卻越來越覺得他們的話不可信。
那能告訴她真相的,也許就是眼前這位將軍夫人。
“小桐,去命人準備飯菜,今日我要好好招待雪兒姑娘。”見她同意留下來,白玉蘭方才的不快一掃而光,痛快的吩咐下人去準備飯菜。
“遵命,夫人。”小桐對著白玉蘭與北宮雪福了福身,退下了。
“可否讓我再抱抱令郎?”白玉蘭問北宮雪,眸光卻是望著百里星辰。這孩子小小年紀便生得清越脫俗,若是長大了,更會是一表人才,絕非凡品。
“自然可以。”北宮雪向孟荼打了個眼神兒,孟荼乖順的將小星辰送到白玉蘭面前。
白玉蘭伸出將小星辰抱了過來。
小星辰正貪嘴的吃著點心,一不小心,手上的點心渣渣蹭了白玉蘭一身。
丫鬟忙緊張的上前,拿出手帕要幫她清理身上的點心沫兒。北宮雪也是一臉歉疚,“夫人,小孩子不懂事,見您見笑了,您還是把他交給我吧。”
小星辰鬼精靈的眼睛轉了兩個圈兒,心道:誰說他不懂事了,他只是覺得眼前這位姨祖母很親切,就像親人一樣,不必擺出一幅一本正經的假樣子罷了。
白玉蘭毫不在意的一笑,“無礙,小孩子總是這樣的,等長大了便好了。”她又向丫鬟擺擺手,“我這裡不用管,先去給雪兒姑娘沏茶。”人都坐了半天了,竟然忘了上茶!
丫鬟聞言收起手帕,向房門外走去,白玉蘭才又說道:“雪兒姑娘,失禮之處,還望莫怪。”見到姐姐的外孫,她真是高興壞了,竟然連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忘了。
北宮雪笑得大方得體,“哪裡,夫人若是這麼說,真讓北宮雪惶恐了。”
丫鬟端了茶水上來,白玉蘭在北宮雪一側的椅子上坐下,也請北宮雪坐了下來。她端詳著小星辰的模樣,總覺得他的五官在哪裡見過。
思來想去,最終想起那日在鎮北王府見到的百里玉衍。
這孩子的模樣,竟與西涼皇帝百里玉衍有些相似!尤其是那股子清越脫俗的氣質,簡直如出一轍,若說兩人沒有點說不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