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程小野還沒來得及喊痛,他冰冷的唇便覆了上來。
懲罰性的吻狂風驟雨般砸落。
見她抗拒,他空出一隻手掐在她細嫩的脖子上,捏著下頜強迫她接受他的吻。發瘋似的噬咬,疼得她淚溼了眼眶,“唔放開”嘶啞的聲音被他如數收入口中。
掙扎無果,她本能的抓住他了掐在自己脖頸上的手腕。
胸口越來越悶,連呼吸都被剝奪了。
就在程小野以為他真的想掐死自己的時候,脖頸上的手倏的放開了。熟悉的空氣撲面而來,程小野倚在牆上,貪婪的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男人的臉埋在她頸窩裡,粗重的喘息聲撲灑在她肩上,剛才有那麼一刻,她真的害怕了。
害怕會這樣死去。
她不怕死,她只是怕他失手。怕他一時失手,沾上了自己孩子的血。
“百里玉衍,放了我吧。”她說道,沉靜而執拗。
粗重的喘息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狂卷的怒火。
他只是單純的生氣。氣她對自己的不信任,氣她不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氣她那麼任性,發生什麼事情,第一點想到的便是離開自己。
眸光掃過她細嫩的脖頸,如此孱弱,他只要一隻手就能輕而易舉的將她折斷,可她倒好,竟然還口口聲聲的要與他和離
倏的張開口,咬在了那白皙細嫩的脖頸上。
“嗯”程小野疼得悶哼。
一直到口中嚐到一種鹹腥味道,百里玉衍才鬆開口。慘白的唇上,沾滿血痕,妖豔的顏色更襯得他如同墜落凡塵的謫仙。
他在她唇上啄了啄,血染了她的朱唇,“別試圖離開我,代價你付不起。”
嘶啞低沉的聲音在耳邊炸響,她沾著血痕的唇角微揚,猶如盛開了一朵血玫瑰。付不起麼她倒要看一看,若是她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究竟能不能離得開他
接下來的幾日,兩人過得風平浪靜。
程小野一直沒下過樓,蘇晴兒倒是每日上樓來看她,她只推說身子累,不想動,蘇晴兒也沒懷疑什麼。桌子換了新的,與原來的幾乎無異,除了吃飯,她從不往那邊坐。
百里玉衍不分晝夜的守著她,寸步不敢離開。
他知道,她離開他的心思從未斷過。
看著她與蘇晴兒笑談如常,聽著她們說孩子出生後的事兒,甚至已經開始商量孩子的名字,出生後先穿誰做的衣服,他心中也有種暖暖的感動。
可是每次蘇晴兒一下樓,她便如同變了一個人,冷若冰霜的臉不帶一絲感情,對他更是視而不見。
這種落差,讓他備受煎熬。
“娘子,吃飯了。”晚上,他照常端來了她愛吃的飯菜。
程小野起身下床,走了出來。
桌上擺著三個清淡的小菜,賣相一般,不像是酒樓叫來的,倒有些像她當初出去賣佛珠回到家中,桌上擺得那幾樣小菜。
百里玉衍看出她的心思,清如止水的聲音道:“近日飯菜有些油膩,今日改了清淡的為娘子清清胃。”
程小野不語,默默端起碗吃飯。
面上看似波瀾不驚,心思飄到了兩年多年前,那時他們家中貧寒,她每日將草珠子打磨串成佛珠,拿到集市上賣。回來時,桌上總擺著三兩樣小菜。
味道不怎麼好,卻覺得溫馨。
他一直說,是紗娘特意過來做的飯,可今日紗娘沒有來梅縣,她卻嚐出這飯菜的味道與那時無異。那時宋宅是錢氏當家,紗娘並沒有太多的時間顧及他們的生活。
猛然驚醒,原來,那些飯菜是他做的
彷彿有什麼東西刺中了心中那處柔軟,程小野倉皇地放下碗筷,“我吃飽了。”話音未落,人已起身離座,轉身的剎那迅速擦掉臉上淚痕,回了臥房。
百里玉衍放下碗筷,望著她只動了一口的飯,眸光復雜。
幾日來,這是她唯一對自己說過的話,聲音中的慌亂,也許連她自己都聽不出來。他垂眸,心中不解,她明明是在乎他的,可是為何非要離開
她在害怕麼
程小野一回臥房便鑽進被子中,沒出息的眼淚又掉落下來。
少白似乎看出主人的不悅,跳上床榻,繞到她面前,伸出尖細的舌頭舔她的臉,邊“嗷嗚嗷嗚”的低吼。
她伸出手,將它攬入懷裡。
“少白,若我離開,你會想我麼”怯懦低語,卻是想問他的話。
她如果真的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