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薄的唇輕扯,對著程小野吐出一句:“為夫想如何都可以麼?”
“自然……”不行!當她一雙鳳眸對上百里玉衍曜石般閃著黑色光輝的眸子時,下半句硬是卡在喉嚨口沒說出來。
百里玉衍圓滿了。
揚手運氣,一道凜冽掌風迅速掃過房內,“呼啦”一聲,房門開了。他伸出長臂,將她攔腰抱起,向房門外走去。
“你做什麼?”程小野怕被摔下來,雙臂緊緊環著他的脖頸。
“自然是做為夫想做的事!”
他想做的事!想起方才失控般的吻,程小野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他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心中又慌又亂,急得臉都變了色,語無倫次的說道:“你別鬧了,宋戍傷成這樣沒人照顧,我們又不急於這一時,你先放我下來。”鳳眸慌亂的望著四周,生怕哪個房門忽然開啟,撞見這一幕!
她依然不願意!
百里玉衍倏的頓住腳步,清冷的面上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自嘲,眸光淡漠,對著她開口道:“娘子既然不願意,為夫便不勉強了。”說是不勉強,語氣中卻帶著無法掩飾的失落。
手臂繃緊,終是放下了她。
“娘子回房休息罷,小戍今夜醒不了,我守著他便是。”轉身回宋戍房間,身上卻多了幾分落寞與孤寂,尤其關房門一刻那淺淡的眼神,刀片兒一樣,颳著程小野心頭那處柔軟。
這幾月來她並非排斥他,而是擔心自己腹中胎兒,他不知,卻以為她厭倦了他。
心莫名的痛了起來,她快走幾步,手擋住了即將關上的房門,鳳眸眨了眨,對著裡面那人妖嬈一笑,“漫漫長夜,娘子一人如何成眠?”貝齒咬著下唇,說不出的嫵媚味道。
百里玉衍瞳仁一緊,眸中震驚,卻是不領她的情,“娘子不必為難。”
程小野心中哼了哼,明明從他眼中看到火光了,竟然還嘴硬,真是個傲嬌貨!鳳眸閃過星碎流光,伸手扯過他胸前衣襟,一副風|流女子調|戲良家美男的戲碼,“這位相公,你是招惹了小女子又不想負責了麼?”
他渾身一震,一腔熱情再無法壓抑,抱起她進了另一個房中。
街頭,打更的更夫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客棧樓下,每敲一下銅鑼,便扯著嗓子高喊一聲,“天高物燥,小心火燭……”
窗外,寒風凜冽。
窗內,蝕骨柔情。
程小野咬碎銀牙,努力不讓自己發出那種讓令她更加臉紅心跳的聲音。反而那男人故意跟她作對一樣,變著法兒的折騰,非要聽到她的回應不可。時間一久,她抵抗不住他的攻勢,只得乖乖繳械投降,在他耳畔柔聲細語的討饒。
平日裡囂張霸道的小女人此時媚眼如絲,脈脈含情,他唇角勾出一絲露出滿足的笑紋,在她盈潤紅唇上啄了啄,“娘子不喜歡,為夫便輕一些。”
程小野翻了個白眼兒。
哪是她喜歡或者不喜歡,她是擔心肚子裡的孩子好麼!
在現代曾聽大夫講過,孩子頭三個月是危險期,現在已經四個多月,雖說應該是沒事了,可上次被妙神醫說得那麼懸乎,她還是有些擔心。離開回龍山莊時,妙神醫給她的藥她忘了帶,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倏的身上一痛,惱怒的望向男人,男人似乎是嫌她為專心,重重的懲罰了她一下。
程小野再次翻了個白眼兒,傲嬌相公難侍候!
一夜溫情,纏綿悱惻。
第二日程小野醒來之時,沒見到百里玉衍,她猜測他是去宋戍房中了。
他對宋戍,似乎比對其他人更上心一些,她以為他是看在親情的份上,對宋戍額外照顧,殊不知。他是心疼她起早貪黑照顧宋戍太辛苦,所以有些事情才會親力親為,替她分擔。
她梳洗完畢開啟門,正巧遇見百里玉衍回來。
“娘子起床了。”他低眉淺笑,絕代風華的臉上如沐春風,手上掛著一個紙包,伸到她的面前,“餓了麼?為夫給你買了早飯。”
紙包中透出蒸肉的清香,程小野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疑惑道:“你從哪裡買的?”
兵荒馬亂,外面哪有賣飯的地方?
百里玉衍淺笑的眸在她臉上落定,並不答她問的話,“娘子若是不吃,為夫便拿去送人了。”說著,他作勢欲走。
程小野一個快動作將東西從他手上奪了過來,“買都買了,為何不吃?”
拎著東西向宋戍房間走去。
若她沒猜錯,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