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一萬騎兵,現在已經出城了。”
一萬騎兵來對他二十萬大軍麼?公子辰不置可否,“將領是誰?”
“左前鋒宋戍,右前鋒李夢。”
“知道了,再探。”
“是。”騎兵上馬,飛速消失在公子辰的視線中。
公子辰抬眸望著前方不遠處。宋戍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好像是那日在東祁城中福悅客棧,稱程小野為“表嫂”的那個巡防兵。
他都已經成左前鋒將軍了麼?
眸底閃過一道黯芒,向身後副將說道:“傳令下去,十五萬士兵在此歇息,五萬跟我來。”
“是。”副將領命,下去傳令了。
慶州城內,孫正胥調兵遣將,半刻鐘不到,弓箭手已經如數埋伏在城樓之上。他在高樓,望著遠處馬蹄揚起的沙塵與對方黑壓壓的軍隊。
“將軍,城下有人求見。”一名士兵小跑著上城樓,半蹲下通報。
“兵臨城下,何人求見?”孫正胥正色問。
“看打扮像是江湖人,說願助將軍鎮守慶州。”
孫正胥聞言收回眼光,落在報信計程車兵身上,“他們可有說從何而來?”
“沒有,只說願助將軍守城。”
狹長的眸子閃過一抹異色,猶豫再三,最終還有鬆了口,“放他們上來見我。”
“是。”
報信計程車兵退下城樓,片刻後,月恆與流光二人快步走了上來。月恆一身灰色布衣,背上一頂斗笠,頭戴發冠,手持長劍,風塵僕僕的模樣像是長途跋涉而來。
流光跟在他身後,黑衣簡潔,一臉蕭肅。
“草民見過孫將軍。”二人拱手施禮。
“二位免禮,你們聲稱要助我保慶州,可有何良策麼?”孫正胥也不拐彎抹角,上來便開門見山的問。
月恆與流光交換了個眼色,月恆問道:“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孫正胥狐疑。
也難怪他心存戒備,此時兩軍對戰,月恆與流光二人他從未見過,又非內部舉薦。他們貿然前來獻策,若他輕易信之,萬一是北宮軍派來的刺客,豈不晚節難保。
月恆見他生疑,倒也不怪,正聲道:“將軍,若我二人是細作,方才上樓之時,便有多次機取你性命,何故還要讓你靠近再動手,豈不多此一舉麼?”
孫正胥心思被識破,臉色不自然起來。
猶疑再三,他還是靠近了過去。
“兩位有話請講。”
月恆靠近他的耳朵,說了幾句什麼。
他恍然大悟般,眸光直直的向外看去。慶州城外三公里處,宋戍與李夢帶領的一萬精騎,與北宮五萬先行軍已經相遇。
“傳令,停止前行。”公子辰勒住戰馬,手一揚,示意大家停止前進。
“是!”
停止行軍的號聲響聲,從佇列最前方,一直傳到後方。
五萬先行軍停下來了。
以卵擊石,宋戍面上並無懼色。
“原來是北宮小王爺。”宋戍英氣四射的臉三分譏誚七分詫異。
一年不見,那位追在他家表嫂身後,一臉痛苦的小王爺,如今變成了威名赫赫的北宮主帥。本以為他徒有虛名的世家子弟,不想他回到北宮代父出征,竟然兵無敗績,一路勢如破竹,奪了東祁數座城池。只是不知為何,這位揚眉吐氣的小王爺,突然從裕州調轉馬頭,來攻打慶州。
“如今東祁無人了麼?一個小小的皇城巡防,現在竟成了衝鋒陷陣的前鋒將軍。”說話的是公子辰身邊的親衛,在金陵與程小野和宋戍相遇時,他也在場。
“東祁出兵,向來因人而異,宋戍不才,在軍中謀了一官半職,今日將軍聽聞是北宮小王爺親自帶兵,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只好臨時讓我前來應戰了。”宋戍答道。
言外之意,你北宮小王爺資歷太差,只能讓我一個小城防來應戰了。
“大言不慚!”親兵一揮手中長矛,另一隻手勒住馬韁,“王爺,讓卑職去與他一戰!”
公子辰眼角餘光撇了一眼親衛,又看了一眼宋戍,輕笑道:“不急。”
對方只有一萬騎兵,他有二十萬,想滅掉他們,輕而易舉。宋戍出言挑釁,無非是想要單打獨鬥,為慶州城爭取時間去搬救兵。
唇角一勾,裕州透過其它四處的路已經如數被他的十萬軍馬給封死,現在,就算是一隻蒼蠅,也不可能飛得出裕州城,搬得來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