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腹在她臉頰輕輕摩挲,細滑如脂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如此守著一個女子,原來心中也會有一種近似滿足的感覺。
是的,很圓滿。
倘若,他們身邊再添幾個孩子,就當就是另一番美景了吧?流水門前過,花開滿田園,兒女繞膝幸福滿園,該是多麼愜意的人生。想起此事,百里玉衍又有些懊惱。
除夕之夜多好的時機,被他白白浪費了。
再過幾日,等這邊的事情了結了,他便想辦法讓她回梅縣,今年怎麼著也得生個一男半女出來。
。。。
☆、VIP。166 公子辰入天牢
“阿嚏!”沉睡的模樣突然被一個粗鄙的擦鼻涕的動作給破壞了。
百里玉衍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躲到一旁的梧桐樹後面。
程小野倏的坐起來,用力揉了揉鼻子,又蹭蹭臉頰,機警的四個探望。不知為何,她模模糊糊中,總覺得身邊有人,方才也是,老覺得有個人在摸她的臉,突然打個噴嚏醒來,就見不到人了。
“覺得冷蓋個毯子。”妙神醫聽到噴嚏聲,從屋裡走出來,嫌棄的目光在程小野身上上下掃蕩:“這麼大的人怎麼一點不會照顧自己!”
程小野一臉黑線,訕訕的從藤椅上坐了起來。
妙手春見她沒事便要回屋,程小野幾個跑過來攔住他,“神醫,我有件事情想請教您。”
“說?”
還沒等說,程小野已經感受到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寒,硬著頭皮說道:“那個,您能醫治麼眼睛。”
“笑話,我百病能醫,怎麼就醫治不了眼睛了。”妙手春說完接著後悔了。他忘了,他們讓人琢磨不透的殿下,在她面前一直是扮演著瞎子的角色。心中一悽,補充道:“當然,有些病也是治不好了,只是不知你說的那人是什麼狀況。”
程小野沒料到他能回答,便詳細的將百里玉衍的狀況對妙手春說了一遍。
百里玉衍在梧桐樹後細細聽著,心中盛開了一個春天的花朵。
妙手春也仔細的聽著,等到她說完,他捋著鬍子頻頻搖頭,“聽姑娘所述,那位病人失明太久,雙眸泛白,眼瞳怕是已經損毀殆盡,就算是佛陀在世,恐怕也難治好了。”
“不可能!”程小野本能的反駁。
“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妙手春眼中的嫌棄又明顯了幾分,袖子一甩回了屋中。
“哎……”程小野被噎得夠嗆,“就算你是大夫也不能妄言吧。”向門裡面撇了一眼,黑咕隆咚的什麼都看不到。程小野氣得一學著他的樣子一甩袖子,“哼,神醫也不過如此!”
午飯後,靈兒在收拾藥材,妙神醫又不在,程小野躡手躡腳的從回龍山莊後門跑了出去。
前幾次她要走,都被神醫疾言厲色的吼了回來,這次趁著他不在,她撒丫子地逃走了。其實程小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逃”,等她發現自己在逃命一樣跑的時候,恨不能停下來抽自己兩個大嘴巴。
不偷不搶的,跑什麼跑?
再說,那個靈兒也說了,她吃住醫病的錢,已經有人替她付過了。
走也是光明正大的走。程小野挺了挺小腰,不緊不慢的向山下走去。這麼高的山,也不知是誰把她送上來的。算了,她也沒心思去想究竟是誰在幫她,腦子裡面一團亂麻。要找公子辰,眼看正月快過去,她又著急想回漱芳齋,也不知晴兒一個人還能不能抗得住。
最關鍵的,是她想家了。
相公一個人在家,也不知能不能吃得飽,穿得暖。
回龍山莊距離金陵城內有十幾里路程,程小野身無分文,從午時一直走到日落西山,腳脖子快斷了才看到城門口。停下喘了口氣,終於在關城門前趕回來了。
遠遠的,百里玉衍一直跟隨在她身後。
一進金陵,街上立刻熱鬧了起來,城門一側,聚集著不少圍觀的人們,正對著官兵新貼在牆上的公告榜指指點點。
程小野又渴又累,本想回福悅客棧,猛的聽到有人說公子辰的名字。
她倏地豎起了耳朵。
人群中斷斷續續的有聲音傳出來。
“這個成士衡不是當今的國丈大人麼,怎麼一夜之間就淪為階下囚了?”
“叛國罪,這可以誅殺九族的大罪啊!”
“就是,你們親眼見了麼?我可是聽說查抄國丈府那日,大大小小的箱子搬了整整一條街呢,裡面數不盡的金銀財寶晃得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