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後,百里玉衍到了清雲錢莊。
錢莊夥計將他帶到樓上一個隱秘的房間裡。
進門,等候已久的月恆便迎了上來拜見,“屬下參見殿下。”
見到趴在百里玉衍肩上的白狐,月恆嘴角一抽。
“免禮。”百里玉衍從容的坐下,才道:“你匆匆忙忙找我前來,可是有何大事?”
“殿下,逸王派人來問殿下何時回去。”
“你讓我大老遠跑一趟,就為這點兒事?”百里玉衍冷冷凝著月恆,月恆心中一緊,立刻開脫道:“啟稟殿下,逸王已派人催了數遍,屬下實在頂不住,不得已才請殿下前來,還望殿下明示。”
“罷了。”百里玉衍也無怪罪之意,“我暫時未打算回去。”
“殿下不肯回去,莫不是為了那個女人?”隱藏在百里玉衍附近的暗衛,傳回訊息稱殿下對程小野千依百順。此時他不打算回去,月恆當即以為他是為程小野才做出此決定。
百里玉衍眸光一寒,眼中隱有怒意。
月恆自知說錯了話,即刻跪到地上,“屬下失言,還望殿下責罰。”
“從今日起,把我身邊的暗衛都撤回來吧。”程小野機警,有幾次險些發現暗衛,繼續下去,難免哪天就發現了。萬一引起誤會發生打鬥,傷了她就不好了。
“殿下!”月恆萬萬沒想到他會提出撤回暗衛,當即要勸他收回成命。
桌上有茶水,百里玉衍猶自倒了一杯淺酌,半晌,才幽幽的道:“你覺得,我的功夫與你相比如何?”
“屬下愚笨,自然無法與殿下相比。”月恆如實道。
他曾與四大暗衛聯手,綁在一起和百里玉衍打,都不曾碰到他半根寒毛,更不要說單打獨鬥了。
“暗衛中屬光的武功最強,以他的能力,幾人能打你一個?”
“二個打平,三個險勝。”
“既是如此,我還需要他們保護麼?”
“可是殿下……”月恆自然懂得他的意思,可他的安全至關重要,半點馬虎不得。他正要辯解,被百里玉衍打斷,“你若還尊我一聲殿下,就照我的意思辦。”
堅定,決然,不容置喙。
月恆自知多說無用,只好拱手道:“屬下遵命。”
“若無他事,我便回去了,以後這種小事,不要叫我出來。”將杯子重重一放,他便想起身離開。
“殿下,”月恆還未起身,抬頭道:“屬下還有一事稟報。”
“起來說話。”
“謝殿下。”月恆起身稟報:“前幾日屬下派去清月閣的人回報,宋如畫之母錢氏已得到訊息,估計很快會查到宋如畫在清月閣。”
“查到又能如何?”
“屬下是怕……”怕她報官,若官府摻和進來,宋如畫恐怕就要被放回來了。
百里玉衍冷冷一笑,眼角的陰鶩鋒利如刀,“你當清月閣是什麼地方?豈是她想進就進說走就走的。就算錢氏找到宋如畫,官府摻和進來,宋如畫那張賣|身|契可是千真萬確的。清月閣不放人,誰也奈何不得。”
百里玉衍這一說,他立刻明白了,身子一矮,拱手道:“屬下明白。”
“以後辦事用點腦子。”百里玉衍恨鐵不成剛的丟下一句,轉身走了。
“恭送殿下。”
恭恭敬敬的等他走出房門,月恆才直起身子。他也不是不願意用腦子,可不知為何,總也用不到點上,屢屢被主子教訓。
難道是他笨?不應該啊。
月恆撓撓頭,動身去通知暗衛從主子身邊撤回來。
此時,錢氏已到百里玉衍住處。
這是她第一次屈尊降貴的來鎮東,一進院子,看到的竟然是一間格局新穎的木屋。
百里玉衍一個瞎子,程小野家貧,他們哪來的錢蓋木房?一路上,她懷疑程小野與百里玉衍沆瀣一氣,將她的寶貝女兒騙出去賣了。
看到這房子,覺得更是**不離十。
“百里玉衍,你給老孃滾出來!”錢氏二百斤重的身子往門口一杵,掐腰大罵起來。
程瘸子正在伙房啃昨晚剩的骨頭,聽到罵聲捧著骨頭就走了出來。
“死娘們,嚷嚷什麼呢,沒見你爺爺正吃飯呢嘛。”
“你是哪裡跑出來的野漢子,也敢自稱爺爺!”錢氏本以為程小野在家偷|漢|子,不想定睛一看,竟然是程瘸子。頓時,她罵得更起勁了,“你個臭不要臉的程瘸子,當初要不是你把那個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