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言論,她聽著頗有些啼笑皆非,似有張淮過去來時的樣子。
回頭她不予理睬,卻仍有要討寵的活絡頭子去給山氏說了姑娘的“委屈”,山氏又叫過女兒來聽她說法。
“哪裡會有人嫌棄自己的過去。”春華說道,“那些道我今非昔比之人,攢擁著我來訴苦,卻是比得我這個主子更嬌氣了。”
人存於世,當有高臥雲塌的氣度,也當有在尋常民戶安臥的坦然,便是鄉野間草蓆鋪地,亦是一安身處。
她母親自然是樂意聽到這樣的話的,回頭又遣了車器物給寧氏老太太送過去。
這次來小住,春華自又在原先的屋子睡下,又遣退了日常為她守夜的兩個小丫頭,十二歲的雲生,與十歲的阿蘭。
雲生是個有些憨實的姑娘,相比阿蘭年歲雖小倒是更機敏些,同是聽了吩咐,雲生老實地應下已要走,倒是阿蘭卻還知道這此中的輕重,說道,“姑娘您在這兒睡著,奴婢們便守著並不礙的。”
家中的屋子寬大,守夜的丫頭們可在外間,而這裡敝小,僅僅一個小屋子,主子小姐在榻上睡,丫頭們就在這房間裡打地鋪。
春華素來不喜這樣的守夜,總覺得連睡覺都要多雙眼,然而又是這個時代“金貴人”才能享受的特權。
“這裡並不比家裡,你們平日當差也幸苦了,今日且先下去吧。”
雲生是毫無意見的,阿蘭想想在這裡也出不了什麼亂子,最多有人說去夫人那裡也是小姐自己的意思。
也一同行個禮退了。
隔日晨起,灑掃庭除。
和老太太說了片刻的話,原是打算便告辭回家的,然而最後左拖右拖,只好又讓人去回家報信多留一日。
對春華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用完午膳後,老年人有著午睡的習慣,寧氏遂也讓人帶著侄孫女下去午睡。
通常來說,少年人精力過濟,也是午睡不著,索性讓丫鬟拿來筆墨練字。
吳媽有些怕她暑天裡累過了生病,硬是阻攔,“大姑娘平日讀書就太用功了,您又不是要去做女博士。”
“便是在閒時也要多習書,時間長了,字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