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迴轉身去,英氣的眉目間哀傷漸去,“你聽好了,我墨夷七色一生一世決不放手。”挺胸抬頭颯然而去。
媚娘心中大讚,這個小公主倒是難得一見的性情女子,她心中倒是想著那個蘇婉之哪裡有這個小公主痴情,而且是個王妃,公子,唯讓人嘆。
婉之和七色卻是不同,可是她此刻她心中卻也無法平靜,總覺得哪裡不對,喝酒之前,聽雪那樣安心的話,永遠不要擔心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而已。
可是,為什麼突然會這樣,從認識聽雪開始想,初見時聽雪齋中的他,為了她和顧瑞爭執的他,賽詩會上提到聽雪人們的歡呼,皇宮隧道中,西山木屋中……
聽雪不可能會這樣,心思便亂了起來。
回到蘭苑,見君離央在伏案閱卷,掠過君離央身旁,便坐到□□發呆。
君離央繼續看著手中摺子,溫言道,“是誰走時說要早些回來的,去了一天一夜是不是該罰——”
聽到君離央的話,心思回緩了些,卻終是迷惑,輕裘在身便倒了下去。
沒有聽到回答,君離央抬眉望過來,見婉之眉目間倦色甚濃,放了摺子便走過來,伸手覆上額頭,感覺不熱,摟著她將她放到枕上舒服的姿勢,“怎麼出去一天這樣了?”
婉之怔怔看著君離央,“君離央,一個人為什麼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君離央抬手除去她衣帽,將被子蓋在她身上,俯身看著她,“會使一個人有天翻地覆的變化,世間大概只有情之為物。”
婉之心中一動,是啊,從認識她來,君離央放棄了那麼多,改變了那麼多,二十幾年的堅守為了她重生了一次。
☆、你來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要見我了
眼底一動微微側臉閉上眼睛,君離央俯身吻她眉心,婉之突然伸手摟住他脖子,低喚,“君離央——”
君離央柔聲應了她,感覺到她心中藏著事,便把她抱起來攬在懷中,掌心壓下那微亂的青絲,“我在。”柔和期許的眸光籠了雪膚花貌。
直至此刻,婉之才發現,原來堅韌孤守的心真的在慢慢向他敞開,心底那一絲凌亂竟然渴望他的知道,他的安慰,可是,心中愈見清明,這事情告訴君離央徒增他的煩惱而已。
他對她才安心吧,紅塵諸事,擾人。
賴在他懷中良久卻終是未語,君離央也不勉強她,便一直像哄孩子般抱著她,好久,婉之才低語道,“我們要幫他——”
“好。”什麼都未問,一個字的許諾。
婉之本不是抑鬱之人,在君離央懷中終歸是想通了一些,聽得君離央的回答,心情豁然,想到君離央剛才定然為她擔心,蹙了眉心,抬手捂住胸口。
果然君離央緊張的研究起來,“哪裡不舒服?”
婉之皺眉指指胃口,君離央張嘴就要喊管家找府上醫者,婉之展顏笑起來。
知道上當了,君離央眉心舒展,“怒”道,“竟然欺瞞本王,說吧,怎麼罰。”
婉之無辜道,“我這裡確實不舒服,我——餓了!”
醉臥紅紗帳,醒對寂寞琴。
一連七天,聽雪便是這樣的日子,婉之日日看在眼裡,氣在心底。
墨夷王子已經名正言順的向皇帝表示聯姻,而皇帝亦笑應聽雪為額駙,以示天國和墨夷友好關係,但是皇帝解釋聽雪公子是個出塵浪跡之人,還希望墨夷王子和公主等待,三日內必然尋到他。
君離央把這些告訴婉之時,婉之踢開了聽雪齋的門,砸了酒杯,聽雪痴笑著,“你來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要見我了。”
婉之拎著聽雪的領子,目光清寒“聽雪,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這樣我會覺得欠你的,欠了你又怎樣,你若真的為那一點所謂的兒女情長要死要活,那你便不是聽雪,你死了我也不覺得歉疚,你死了我也不會有遺憾!”
聽雪伸手握住了婉之的手,醉眼迷濛,唇角含笑,“這樣絕情嗎?真好,可惜你自作多情了,我不會讓你有遺憾——”他在婉之耳畔低語,“我怎麼捨得你有遺憾——”
那如刃的目光微微柔和,“聽。雪,離開吧,時間不多了,皇帝他並沒有逼你,他若真的找你,用得著等到至今嗎?離開這裡。”
聽雪放開婉之的手,白衣飛轉,步。履翩躚,“你又何必對我軟硬兼施,你怎麼就知道我會抗旨呢,誰規定不可以娶自己不喜歡的人!”
婉之看見他眼中哀色,微微搖。頭,眸光一冷,想定了主意,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