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跟嚴忠沒有留在外面,他們必須寸步不離的跟著木香,不能讓她離開他們二人的視線,這是主子下的死令,他們可不敢違抗。
木香坐在離唐皇不遠處的一個凳子上,並不接他的話,而是靜靜的觀望。
年輕的時候,再怎麼英明神武,臨到老了還不是一樣,連親兒子盡孝榻前,都要防著,以免他們心懷不臣之心,謀奪他的帝位。
唐皇見她不說話,只一味的盯著他看,老皇帝立馬就不高興了,語氣很嗆的質問道:“看見朕搞成這副德行,你很得意是吧?沒聽你的勸阻,貪圖享樂,現在報應來了,你看著很解恨?”
眼看皇上要發怒了,王海趕緊走過去,端了杯花給他,“皇上,您息怒,喝口茶潤潤嗓子,襄王妃絕不是那個意思,她若是存了報復的心,就不會處處維護您了。”
唐皇估計是病的久了,脾氣也上來了,手臂一揮,將茶水打翻在地,憤憤的道:“不是才怪!”
木香淡淡一笑,“您在發火之前,最好想一想太醫的囑咐,以您現在的狀況,萬不能再受氣的,現在還有半邊可以動,再不收斂一點,另外的半邊,可能也保不住嘍!”
唐皇氣噎,“死丫頭,你又咒朕,誰叫你好幾日都不來看朕,讓朕每日只能對著王海這個老傢伙,你可知朕有多無聊!”
沒錯,他就是無聊。
王海這個老奸巨猾的東西,不管他說什麼,王海的回覆就是一個字,‘是,好!’
再沒有旁的話了,唐鑫來宮中侍疾,也只在外間。
所以每日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除了王海之外,就只有幾個老嬤嬤,他能不無聊嗎?
王海正要去撿地上的碎片,一聽皇上說的話,腿發軟,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打死他也想不到,這幾日,皇上萬般捉弄他,萬般訓斥他,就是為了無聊?
吳青跟嚴忠,紛紛轉開頭去。
看來唐皇已經中了木香釋放的毒氣,變成跟她一樣性情的人了。
木香還是那副淡漠的樣子,“不能來,這能怪我嗎?剛才在外面,還被你的幾個兒子堵住了,哦對了,還有那位護國公,比你年紀大,竟還比你身子強健,看看人家健步如飛,再瞧瞧您,唉!”
木香悠悠的嘆氣,一邊嘆氣,還一邊搖頭,惋惜的神情盡顯。
唐皇氣笑了,“滾一邊去,朕日理萬機,操的心比他吃的飯還多,身板不如他也很正常,雖說現在半邊不能動,但是太醫也說了,只要朕勤於鍛鍊,還是有希望的。”
“對哦,還是有希望滴,那您慢慢有希望吧,我得回去吃午飯了,中午有烤鴨,去晚了,烤鴨就得涼了,涼了就不中吃了,”她大聲感嘆,說歸說,卻沒有抬腳離開。
唐皇一聽有烤鴨,眼睛都綠了,“臭丫頭,你帶朕一起回襄王府吧,御膳房的伙食太難吃了,將你府上的院子,收拾一個最好的出來,朕即刻就搬進去。”
木香難得被驚呆一次,這回是真正的驚呆了。
這位皇帝陛下,在說什麼?
嚴忠急了,“皇上,最近木老爺子跟我家老爺子都搬進襄王府了,恐怕再騰不出地方。”
那兩位老人家還好說,唐皇那可是九五之尊,他怎能住進襄王府,要是住進去了,他們以後豈不是每天都要磕頭行禮,稍有怠慢,腦袋還怎麼保的住。
吳青在心裡替嚴忠捏了把汗,他也是這個意思,但是嚴忠先他一步說了,也正是道出了他的心聲。
唐皇一張臉慢慢的凝結,“你們這是不歡迎朕住進襄王府嗎?”
聽到他這話頭不對,嚴忠跟吳青趕忙跪下。
“卑職不是這個意思,卑職是怕委屈了皇上!”
唐皇晃著一隻抖個不停的手,重重的哼了聲,“朕看你們就是有意推辭,臭丫頭,你倒是說說,朕屈尊住進襄王府,你到底是歡迎還是不歡迎!”
其實他早聽王海說了,襄五府人多,來來往往的,很熱鬧。
而且王府裡的人,木香管的很好,嘴風都很嚴,又是死忠黨,所以他住進襄王府,比在宮裡還安全。
木香好笑的看著唐皇,“行了,您就別嚇他們兩個了,說老實話,襄王府地方確實不大,住的人也不少,但是!”
一看唐皇又要變臉,她趕緊打住話頭。
再度笑眯眯的道:“但是呢,咱前院的隔壁,是五皇子府的偏殿,要是能把他那個院子改過來,順便也把他的偏殿弄來,貌似就夠住了。”
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