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蛋見木時臉色不好,站起來,道:“要不給我吧,我去送!”
他伸手想接過吳青手裡的衣服,卻被吳青閃躲了開去,然後又將衣服遞到木香面前,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木朗咬著筷子,見他們說來說去,都沒說過開飯的事,有些急了,委屈的看著木香,“大姐……我好餓!”
木香深呼一口氣,一把奪過吳青手裡的衣服。送就送,人家是主子,她是農家小村姑,人家想支使,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吳青退開一步,上前替她開啟那扇門。
木香不情不願的進了屋子,心裡彆扭極了。雖然屋子是她家的,這裡的每一樣都是她家的,可就是不知怎的,只要一想到赫連在那個屋裡,她就緊張了,手心也直冒汗。
裡屋點著油燈,昏黃的燈光下,木香瞧見赫連背對著她站在窗前。偶樂有一陣從窗外吹進來,晃動他的影子,有些不真實。
“喏,衣服我給你放這兒了,你快些換上,就趕緊出來吃飯,”木香不想離的太近,遠遠的把衣服擱在炕上,就準備出去了。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哪怕她思想再開放,也會覺著不自在。這男人的氣場太強大了,他身處的地方,連空氣都稀薄了。
赫連晟轉過頭來,黑玉似的眸子,緊緊鎖住木香,半響,忽然笑了。
他的笑容很淡,像是原本冷硬的輪廓,突然被撕開一個口子,露出一點點的溫度。
“謝了!”
他輕聲道謝,黑眸鎖住木香,一手探到腰間,快速解開自己的腰帶。
木香嚇了一跳,慌忙退到門邊,“你……你不能等我出去再脫衣服嗎?你這人怎麼這樣!”
天哪!這是什麼情況。是他生性隨意,還是他已經習慣了在女人面前脫衣服?
這個問題不難解釋,像這種出身不凡的貴公了,府裡的小妾侍女,一定多不勝數。記得,以前看古裝劇,有錢的少爺公子哥,起居就寢,都是由婢女服侍的。
有些近身侍婢,還要兼職暖床,替主子排除空虛,慰藉需求。
木香猜想,這個叫赫連的,八成就是把她當成侍婢了,所以才堂而皇之的當著她的面脫衣服。她越想越氣,氣都忘記這人是在脫衣服了。
“你這人還真是變,態,我不過是個手無寸鐵的村姑,無權無勢,也沒有任何背景,你覺得這樣欺負我,很有成就感是嗎?”
木香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調整好心態。她依靠著門,雙手抱胸,坦蕩蕩的與他對視。笑話,前世她連男人的三角褲都看過。執行任務的時候,更沒有男女之防,有時洗澡都不避諱,堂堂的現代人,看一個古人的身體,還需要害羞嗎?
當然,赫連並沒有真的全都脫掉,他只有脫了外袍,裡衣還穿著,因為沒有溼嘛!如此一來,木香更不怕了,反而大大方方的打量他。
赫連晟原本只是想她羞澀臉紅的模樣,簡直的說,就是想戲弄她一下,也沒真的打算當著她的面脫衣服。可木香一臉坦然的模樣,卻是他始料不及的。
“你看的這樣認真,是代表對我有意思嗎?”赫連晟眼裡的笑意更重了,冷硬的線條很快就要全線崩塌了。
噗!
木香被他這話噎的,差點想吐血。她擺擺手,不再看他,“大哥,你想多了,我看你,跟看我家木朗,是一樣的,真沒啥區別,你快衣服吧,我先出去了。”
不曉得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在他在的時候,屋子裡的男性氣息,格外濃郁。可為什麼木朗在的時候,她就聞不見呢?
木香拉開門出去了,留下一臉怔忡的男人。
赫連晟低頭看了看自己健美強壯的身材,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那丫頭分明是笑話他,拿他跟木朗比,那小屁孩,還沒發育呢!
某王囧死了,在京城裡呼風喚雨,不知有多少名門閨秀,貴族千金,對他一見傾心,甚至為了見他一面,不惜在將軍府外守候一夜。
咋到了木香那丫頭嘴裡,就變成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了。
赫連奄忍著一肚子的不爽,快速穿戴好長衫,拉開門,走到堂屋。
吳青原本是坐著的,一見主子來了,急忙站起身,恭敬的低下頭,“主子請上坐!”
在農家堂屋吃飯,正上方的坐位一般都是招呼長輩,或是貴客的,家裡的小輩都是沒有資格坐的。
木香家沒有長輩,平常吃飯木香也是不坐的。可今兒赫連晟來了,情況似乎就不一樣了,再怎麼說人這也是貴客,他坐上面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