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做小兵的,沒有質疑的份,只有從命的份。
下半夜時,他就悄悄起程離開,要渡過玉帶河,去到河對岸的烏鎮,探聽軍情。
烏鎮是與臨泉鎮相臨的大鎮,距玉帶河一百多里。
說是鎮子,實則是一座小城,處在南晉與後燕的邊境地帶,也是軍事要地。
後燕國與南晉局勢不同,後燕國的老皇帝,後宮嬪妃多不姓勝數,妃子多了,皇子皇女們自然也就多,老皇帝為了一碗水端平,就將國土劃分出來,分封給兒子孫子們,形同於封侯,但是大權依然掌握在皇帝手中,而且這皇帝位子坐的十分舒坦,因為這些分封出去的諸候皇子們,生死命脈都捏在皇帝手中。
不得不說,後燕的皇帝是極聰明睿智的一個老皇帝。
這些事,與木香的生活隔的太遠,遠到好像兩個世界發生的事。
聽說最近後燕國來了人,微服出現在烏鎮,此人身份不明,目的不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此人不是小角色,所以才引得赫連晟想親自前去。
當然了,那個原本要親自前去的人,現在住在木家不肯走了。
次日一早,木朗還在睡夢中,就被赫連晟拎了起來,催著他去穿衣洗漱。
木香昨晚睡的不是太好,又擔心弟弟早上起不來,所以在聽見他們起床的動靜時,身上穿著睡衣,就披著衣服出來了,如墨的長髮散在肩上,睡意朦朧的眼兒,蒙上一層飄渺的水霧。
赫連晟此時就站在院子裡,等著木朗收拾好就出門,一回頭,就瞧見木香的模樣,心中一動,好像有人拿了個小錘子,輕輕敲中他的心房,惹得一陣顫動。
木香很不優雅的打著了個呵欠,反正她是土土的村姑,跟優雅沾不上邊,也就不在意了,“這麼早就出去嗎?天還沒亮呢!”她不滿的抱怨,特別是在看見木朗也是一副睡意惺忪的模樣之後,更是不滿了,微微嘟著嘴,那小模樣,惹的赫連晟喉嚨滾動,面色也有些不自然。
他別開眼,有些不自在的道:“你沒聽說過聞雞起舞嗎?不趁早,難道非得等到日上三竿才想起來練武?”他原本是個話不多的人,卻不知從何時起,說的話漸漸多了起來。
木香沒再吭聲,前世她也是這麼過來了,大概是環境使然,弄的她也懶惰了,越想著困,就越困,她又很不客氣的打了呵欠。說起來,還得怪赫連晟。家裡突然多了兩個大男人,她能睡得好才怪。
赫連晟很無語的看著她一個呵欠接著一個呵欠的打,心裡很鄙視,嘴裡卻說著截然不同的話,“困,就再去睡會兒,我們大概一個時辰之後才會回來,你記得在我們回來之前燒好早飯就成了。”
“哦,”木香揉了揉眼睛,對他的話,也沒往深了想,搖搖晃晃的轉身進了屋,關上門,睡回籠覺去了。
赫連晟俊臉又黑了些,這丫頭看著機靈,實則很小白。面對他這樣一個陌生男子,居然可以隨隨便便,穿著裡衣就出來了,一點警惕心都沒有,就不怕遇上危險嗎?
木朗洗過臉之後,精神多了,走出來看見赫連晟臉色陰沉,還以為自己得罪他了,小聲的跟他道歉,“大哥哥,對不起啊,等習慣就好了。”他的確不習慣啊,秋天早晨挺冷的,睡在溫暖的被窩裡多舒服,而且早上覺很好睡,他一點都不想起來。
赫連晟收起情緒,他原本就內斂的性子,臉上永遠只有一種表情。
“走吧,跟我出去爬山!”
第一天訓練,他沒想上木朗跑步,估計一趟跑下來,他肯定吃不住。
相對於跑步,早晨爬山也是一項不錯的鍛鍊。
赫連晟穿的十分單薄,僅有一件單衣,一條長褲,爬山過程中,嫌太熱了,索性連上衣也脫了。
堅實飽滿的胸肌,畢現無疑,在初升的陽光照耀下,宛如最美的雕塑。
木朗跟在他後面,眼睛都看直了。
他曾經見過王喜跟林長栓脫掉衣服的樣子,跟赫連晟比起來,他倆的身材,落後十萬八千里啊!要是他以後也能有這樣的身材,那該多好。
赫連晟一直走在前面,忽然發覺後面的小男人沒跟上來,回頭去看,只見木朗一臉崇拜的盯著他。
以往在軍隊,他是冷麵無情的將軍,在訓練士兵的時候,也是絲毫情面都不講的,所以他怒了,厲聲呵道:“你是在爬山,還是在散步,是男人,就把步子邁起來,別像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
木朗那棵崇拜的小火苗,瞬間被澆熄了。這位黑臉大哥,一路上來,不知罵他多少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