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人,見著他沒動,只是定定的看著自己,木香急忙從他身前退出來,站到一邊。說不害羞,那是假的。活了兩世,跟男人近距離相處的次數,屈指可數。不是她保守封建,實在是情勢所逼。
木香有些彆扭的扯了下衣服,“那個……你要穿,就給你穿了,等下讓吳青給你打水,要不你自己去打水也行,我家是平民百姓,不會伺候人,你自己看著辦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別指望我們像伺候大爺一樣的把你供著,需要啥,自己動手。
赫連晟也不為難她,點了點頭,“我不需要人伺候,你也不用把我當客人,只是,我換下的衣服,還得麻煩你。”
木香有些侷促的站著,看他張口,還以為要吩咐啥呢,搞了半天就是要她給洗衣服,這當然沒問題,反正她每天都要洗衣服的,就當多洗幾件好了。不過醜話她得說在前頭,“那個……我們這兒可沒有啥香胰子,你別嫌洗的不乾淨就行。”
赫連晟看她緋紅的小臉,一向冷若冰川的俊臉上,竟慢慢融化了溫度,“無防!”
從赫連晟的房間出來,木香長長的舒了口氣。
天哪!這傢伙,氣壓太低了,跟他在一起,簡直是一項鍛鍊肺活量的活。
木香拿了拖鞋出來,回到廚房的時候,彩雲也坐著洗腳。
深秋的天氣,入了夜,山裡的溫度很低,他們也不用每天洗澡,隔個二三兩洗一次就好了。只有木香習慣性的,每天都要洗澡,因為每天鑽鍋洞口嘛,又是在廚房燒飯,又是煙又是灰的,咋能不髒呢?
可今天,她沒敢洗。家裡多了兩個大男人呢,她脫衣服洗澡,那叫個什麼事。別人雖然看不見,可自己這關就過不了。
這澡可以不洗,但長頭不洗卻不行了。
原本是準備白天洗的,可今天不是一直下雨嗎?她就想著湊合下,誰成想晚上燒菜的時候,濺了些油花在頭上,又因著在廚房待的是時間久了,長髮上沾滿了油煙味,油膩膩的,不洗真的不舒服。
木槿樹是山裡很常見的植物,她家屋前屋後就有幾棵,木香喜歡用木槿葉洗頭,洗完了,頭髮又軟又順滑,還有股子清香,比那些香胰子的味道好多了,也不傷頭髮。
彩雲洗過腳之後,沒有急著去睡覺,知道大姐要洗頭,便主動過來幫忙。
以前她們洗頭,都是用大水盆洗。但木香覺著,頭髮太長,如果用盆洗,能擺滿一盆,這樣洗著不方便,就讓彩雲拿水瓢,在她頭上澆淋著洗,既不費水,還省力。
木槿葉子處理起來也方便,碾碎了之後,再用溫水泡一下,接著過濾掉雜質,就能拿來當洗髮水用了。
彩雲彎腰站在廊簷下,頭髮梳好垂在臉頰前,彩雲因為個子不高,得搬個凳子站著,才能夠得上將溫水澆淋在她頭上,讓溫水順著她後腦勺慢慢浸透長髮。
“姐,水涼嗎?要不要兌些熱水,”彩雲舉高了水瓢,慢慢幫她淋著水,水桶就放在她邊上。
眼睛進了水,木香此時眯著眼,耳朵因為水聲阻擋,不大能聽清楚她的話,模糊著說了聲,“還好。”
木朗也沒上炕睡覺,跑去將擱在板凳上的長布拿了起來,站在她倆邊上,準備隨時遞給她們。家裡有兩個女娃,又都是長辮子,木香就備下一塊棉麻布,以便洗過長髮後能及時將水擦乾。
晚上洗頭是很麻煩的,又沒吹風機,只能等長髮自然風乾。
所以洗完頭,木香搬了凳子,坐到廊簷下,有風的地方。
擦過的長髮,還得不停的梳理,才能乾的更快。木朗跟彩雲也蹲在她身邊,木朗困的直打呵欠,木香便打發他去睡覺,但是想了想,還是決定讓木朗跟她睡,家裡炕大,單獨給他鋪床被子,一個人睡到一邊,其實也沒什麼。
想到這,她便對彩雲,道:“你去對面屋,把木朗的被子抱出來,也幫他們把被子拿好,記得拿櫃子上新的被子,咱們家人的被子,別給客人蓋。”
她還是有點小潔癖的,自己家人蓋的被子,喝的杯子,從來不拿出來招待客人。更別說是兩個不太相熟的大男人,等他們明天走了,她就得把被套枕套拆了洗一遍,不然感覺怪怪的。
彩雲哦了一聲,站起來去拿被子了。
木朗又打了個呵欠,看樣子真是瞌睡極了。
“待會二姐抱了被子出來,你就去睡覺,”木香揉了揉他的頭,看他半眯著眼睛的小樣,只覺著得特別可愛。
彩雲進去了一會,沒見她出來,倒是赫連晟板著臉出來了。他只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