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瞬間覺得被無數冰刀扎中,從頭冷到腳,又從腳冷到頭,偷偷抬眼看,原來是兩位主子正用眼刀刺殺他呢!他納悶了,他說錯啥了?咋少爺跟赫連公子都一副要把他千刀萬剮的表情呢?
在一陣沉默中,還是赫連晟先開口,“把剩下的包子送到我房裡。”
唐墨不幹了,“噯,你咋能這樣?東西是我的人送去的,銀子也是我的,人家有回禮,當然也是我的,剛才都給你吃那麼多了,不得得了,你別得寸進尺,雖然我打不過你,可你總得講理吧?”不是他小氣,捨不得幾個包子,關鍵是木香做的包子,吃起來感覺就是不同。那麵皮揉的很勁道,一點都不粘牙,包子餡雖然被熱了兩次,可菜是菜,肉是肉,還跟新鮮的一樣,一點都沒有被捂的發黃。大酒樓的東西吃多了,像這樣普通平凡的百姓食物,更能勾起他的味覺。
赫連晟壓根不理會他的叫囂,手一招,洞開的窗外,就飛進來一人。
“將軍!”那人一身黑衣,跪在地上,氣息沉的近乎不存在,這樣的人,如果不說話,站在角落,根本不會引起注意。一個沒有氣息的人的存在,只有兩種可能。
一:他們是死人;
二:絕頂高手。
很顯然的,能跟在赫連晟身邊的人,又怎麼可能是死人呢!不過像他這樣的高手,在赫連晟身邊,多不勝數。
唐墨看見赫連晟叫人來了,當然不會真以為他要打架。但他還是面色一變,身子往椅背後面靠了靠,“赫連將軍這是要幹嘛,要殺人滅口?”
赫連晟一笑,不理唐墨,只對那人道:“給你一柱香,把他早上送去的東西,照原樣弄一份回來,扔到福壽樓的後院。”
“是,屬下遵命!”那人應下,身影一閃,如同一陣輕煙,消失在房間內。
唐墨終於知道他要幹什麼了,一張俊臉都氣紅了,蹭的跳起來,衝到赫連晟跟前,直呼他的名字,“赫連晟,你真是太陰險了,朝中那群老頑固都瞎了眼,居然說你只通戰術,不懂政事,哎呀呀,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你……你……!”把東西照搬一份回來,就等於,今天送去木香家的東西,是他赫連晟送的,而不是他唐墨送的,這樣他就能理直氣壯的搶東西了。而且……而且,他讓小六置辦的東西,連他自己都沒看過,可赫連晟卻張口就讓屬下就置辦了,說明他的人,一早就對福壽樓的事情瞭如指掌。
赫連晟慵懶的白他一眼,身體向後,靠到椅子上,慢聲道:“別激動,本將軍只說不鼓動玩弄權術,可從沒說過不懂得玩,就這樣吧,她那裡的東西,現在跟你沒關係了,我累了,不送!”
小六縮在門口,眼睜睜看著兩位大爺,你一句,我一句,吵的面紅耳赤。
呃!其實只有他家少爺一直面紅耳赤來著,人家赫連將軍連個氣息都沒亂動。果然是一山還比一山,遇上赫連晟,只怕皇上都不敢大聲說話。
最終,唐墨只得憤憤離去,因為赫連晟壓根不理他,閉目養神去了。吵架得兩個人吵,一個人吵哪有意思。
房門合上,赫連晟仍然躺在那裡未動。眉宇間的陰影並未退去,他現在的模樣,就如同一隻沉伏的猛獅,睡著的時候看似無害,可一旦醒了,只用一個眼神,就足以嚇的敵人退避三舍。
他不僅有著叫敵人懼怕的凌厲手段,也同樣有著傾倒眾生的俊朗外貌,也不像別的皇城子弟,身邊圍繞著鶯鶯燕燕,他的身邊除了家僕,就是士卒。
夜風吹動木窗,發出幾聲輕微的吱呀聲。
“來人!”他輕輕勾唇。
一道黑影從窗外飛進來,跪於地上,“將軍!”
赫連晟低語了幾句,那人聽了他的吩咐,雖然有些詫異,卻不敢質疑,領了命便從屋裡消失。
入了夜,四周漆黑一團。
木家的院門緊閉,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摸進院子,將個袋子擱在院子裡,隨後又跟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退出去。
蓋房子是一件很讓人操心的事,木香跟彩雲一整天都在忙著做飯,等到忙完了手邊的活,洗過澡,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睡的太香,連夢都沒有做。
次日一早,木香伸著懶腰,穿上衣服,走到院子裡。看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就知道今天又是個好天氣。
“咦,這是什麼?”眼睛掃過院子的一角,就在金羽野雞的籠子邊上,多出一個麻袋。家裡的東西不多,木香自然記的清楚,這個袋子根本就不是他們家的嘛!
彩雲揉著眼睛,聽見她說話,推開窗子往外面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