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晟回頭,看著木香憋屈的神情,也猜到她心裡做何感想,笑道:“我知道你可以應付,為夫這不是擔心你嗎?是不是很像嘮嘮叨叨的老太婆?”
木香原本緊繃的神經,被他這一句話,給逗樂了,“是夠婆媽的,你放心去軍中就是,當初嫁給你時,就想到有今日,這沒什麼,府中能陪著我的人,多著呢,我只會被他們煩死,絕不會悶死,至於你擔心的那些危險,在我看來,都不值一提,我的手段,你見識到的,不過一二而已!”
赫連晟笑容更大了,“哦?那本王倒是要看看,夫人的能耐究竟有多大。”
下午的時候,赫連晟寸步未離開木香,陪著她在後園散步,還親自扛了鐵鍬,去後院翻土施基肥,種下一壟青菜。
又親自去砍了些竹子,在後園的一角,用竹子圍起一個竹籬笆,專門用來養那些雞。
母雞吃掉了不少,陳媽按著木香吩咐的,又抓了三十隻小雞,都在房裡養著,太小了,還不能擱在外面。
後院的院牆洞下,有一條淺淺的小河,從園子裡穿過,這是修園子的時候,特意挖過來的,原本是為了日後修假山,修荷花池,方便引水的。
但是既然木香要把後園改成菜園地,這淺淺的小河,正好可以作灌溉之用。
赫連晟乾的起勁,順手就把小河道改了,在園子中間挖了個不大,卻可以蓄水的小水池。
因為這水是活的,不澆園子時,還可以用來圈養鴨子。
說到鴨子,陳媽這幾日正在挑選鴨仔,挑好了之後,也擱在後院養。
幹農活時的赫連晟,卷著袖子,褲腿高高的挽著,換掉了長袍,著一身短衣。
出了一身的汗,他便脫了外衣,只著一件薄薄的單衣,動作之間,無意中扯開了領口,露出一大片蜜色的胸肌。
木香站在菜地邊,遠遠的看著,竟也看入了迷,轉不開視線。
赫連晟偶爾回頭,看見她眼中著迷的神色,男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兩人就這麼,一人站在,一人揮著鐵鍬,今日沒有夕陽,否則遠遠的看去,該是怎樣的一副田園水墨畫呀!
吳青並沒有因主子不讓他跟隨去邊關,而心生沮喪,反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沒什麼可惋惜的,他跟嚴忠幾人,只要牢牢看好了夫人,不讓她出一丁點差錯,便是對主子最好的忠誠。
可是他手上還攥著一張看不懂的畫,深知木香此時被主子霸佔著,想來想去,他終於想到了找喜鵲。
那丫頭成天跟著夫人,多多少少也該知道一些。
衛曾還等著他帶訊息回去呢,作坊裡的工人,因為分工明確,加之軍營的器械局,為他們造了幾臺賊好用的機器,如今他們工廠的生產效率,在原先的基礎上,提高了兩倍。
吳青在府裡尋了一大圈,才在清風院外的小徑上,碰上了抱著換洗衣服出來的喜鵲。
吳青見到她,總算鬆了口氣,“喜鵲,你等下再走,我問你個事,這個圖你見過沒有?”他二話不說,抽出那張畫紙就擺在喜鵲眼前。
喜鵲愣了下,再一抬眼,當看見吳青紙上所畫的東西時,小臉刷一下紅了。
她這臉上的變化太快,倒把吳青瞧的納悶不已。
不過是看一幅畫,她臉紅做什麼?也不是畫相,也不是寫了情詩,犯得著嗎?
“怎麼了?這畫有問題?”
喜鵲猛的搖頭,也不回答,繞開他就要走。
吳青被她莫名其妙的反應,徹底給弄懵了,“你怎麼不說話,難道這畫真有問題?可這畫明明是夫人給我的,是服裝圖樣,能有什麼問題?”
他是真的納悶壞了,要真是啥能讓人臉紅心跳的東西,夫人也不會那麼隨隨便便給他吧?
吳青千算萬算,都不會想到,在木香看來,很隨意的東西,到了他們眼裡,就成了不可言,不可說,不可看。就算是看,那也得偷偷摸摸,躲在家裡,躲進被窩裡,才可以看。
喜鵲見他把畫拿近了,急忙用手去擋,“你快拿開,別在我眼前晃,畫是夫人給你的,你有問題,去問夫人好了,再別來問我。”她還沒出閣呢,哪能跟一個成年男子,談論女兒家的私物!
吳青腦子亂成了一鍋漿糊,“夫人跟主子在一塊,我哪能這個時候去打擾,不過是一張畫,你要知道,就快告訴我,工廠那邊,還等著開工呢!”
他攔著喜鵲,就是不讓她走。
喜鵲往左,他便往左,打定了主意,非要弄清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