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都能保持淡然的唐鑫,也要變顏色。
“再過兩年本皇子一定可以長高,不必襄王妃還操心,你還操心一下眼前的事!”
“哦?眼前何事?”木香緊追不放。
她一追問,唐鑫才驚覺自己說過了,身旁的唐焱不著痕跡的拉了上他的衣袖,隨後對那二人歉意一笑。
“皇弟年幼,說話口無遮攔,王妃莫要見怪,這是本王連夜趕出來的計劃書,王妃看看,可還滿意,”唐焱將一卷冊子交給何安。
木香接冊子,卻沒有立即開啟,先看了眼赫連晟,這個男人始終站在她身邊,卻不多言,放手讓她去做,該霸道的時候霸道,該放手的時候放手,尺度把握到剛剛好。
“不知四皇子想要什麼條件?”
唐焱雖然病著,但一雙眼睛卻異常明亮,“襄王妃多慮了,不如先看看計劃書再說,若是不合王妃的心意,說什麼都是白搭,不是嗎?”
“不能看,四皇子是有備而來,先前我提的那些要求,你肯定都做到了,也都寫進計劃書裡,咱們還是談談條件,如果的四皇子提出的條件,本妃無法滿足,這東西肯定是不能看的。”
當她好騙嗎?若是看了計劃書,等同於上了賊船,縱然有赫連晟在她身邊,以唐焱那雙狡詐的眼睛,肯定也能拐著彎的逼她就範。這人絕不是病公子那麼簡單,內心險惡著呢!
唐焱很用力的呼吸,扯開嘴角,笑容卻不達眼底,“王妃很精明,那好吧,本王也不繞圈子,王妃的作坊,可否讓本王參與?”
赫連晟忽然笑了,“四皇子算盤打掃很精。”把算盤都打到他這兒來了,只怕他的目的不只是入股那麼簡單。
木香也不傻,轉頭衝赫連晟溫柔的笑,“夫君,四皇子肯定覺得你沒錢,為妻需要到處去拉贊助,唉,咱們襄王府還真是窮呢,你說要不然咱把皇上賜的宅子賣了吧,或許還能抵幾個錢。”
唐焱原本還佈滿笑意的臉,剎那間變的陰沉。
赫連晟不管他如何,只顧笑著回答夫人的話,“夫人說的是,皇上賜的宅子,興許五皇子願意買,或者四皇子深藏不露,家底豐厚!”
“襄王太過謙,本王的實力怎能跟襄王相比,本王不過是個閒散皇子,襄王跟王妃何苦出言嘲諷,不過是想跟二位合夥做個生意,以貼家用,既然兩位沒有誠意,以事便作罷,”唐焱並不是個容易衝動的人,能把他逼的暴走,可想而知,他氣到了什麼程度。
唐焱站起來要走,唐鑫一張又萌又俊的臉蛋,寫滿了憤怒,“我六哥一番誠意跟你們做生意,但是沒想到,從我們一進襄王府,就有人冷嘲熱諷,襄王府果真是了得,怕只有皇上才敢踏進來!”
這話說出來可就嚴重了,若是有心之人聽了去,只當赫連晟功高蓋主,有不臣之心。
木香做事的底線,是不給赫連晟找麻煩,不會給他造成潛在的威脅。
但是如今這兩位登門,說是談生意,其實真正打的什麼主意,他們自己心裡清楚。
“六皇子,你這帽子扣的似乎有點大,你們過門談生意,別人難道就沒有拒絕的權力嗎?當初訊息發出去時,是說找人獻策,並沒說要找人合夥,是你們想多了,還是我說的過份了?四皇子,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往,如果你進門一開始就跟我談合夥,而不是拐彎抹角的不肯直奔主題,我也不必如此對你!”
唐焱聽著她的話,脊背竟慢慢的挺直了。
做為皇族子弟,他習慣了說話繞彎子,習慣了繞上幾個彎子也不達主題,話裡套話,不套上三層誓不罷休。
哪有她這樣說話的,逮什麼說什麼,也不怕得罪人,不怕別人想歪了。
唐焱本已準備走了,但想到今日前來的用意,最終還是忍下了。
二十幾年的孤單與冷落,早已磨練出他隱忍的性子,否則也不可能在皇后眼皮子底下活到成年,也無法保護唐鑫。
沒錯,他在暗中陪養親信,為的就是扶值唐鑫。不管原因,他只要唐鑫坐上皇位。
將皇后與太子那一對母子踩在腳底下,而他自己,從未想過爭奪皇位。
他身子差,是確有其事,不存在弄虛作假,太醫斷言,他活不過三十歲。既然他活不長,如今他唯一的願望,就是讓唐鑫成為人上人,以報他們母妃被辱殺的仇恨。
這事無需隱瞞,尤其在赫連晟面前,即便他不說,赫連晟也有法子查到。
隱瞞只會顯得他們不夠真誠,而且這幾日,他得到訊息,襄王府跟太子鬧的很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