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天真的是公平的,就不該再讓他受那麼多痛苦的折磨;臣妾寧願代他承受千杯萬倍的痛苦,只求能換他一生平安。”郝若初望著楓兒的身影,一臉傷感又無助的說道。
“如果真能代替,朕也願意去分擔你們所遭受的痛苦,可是面對現實,我們都要勇敢的接受,而不是自暴自棄。”蕭槿晟在鼓勵她。
所有道理她都懂,只是每當親身去面對時,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說說那麼容易做到;郝若初何嘗不想用她最美的一面,去陪伴楓兒最後一程,可是每次看到楓兒因為體內的劇毒折磨他時,她即便是神仙,也不能做到若無其事的心態。
“對了,你猜朕把誰給你帶來了。”蕭槿晟見她還是不能從低落的情緒中走出,於是他適時的把話題轉移。
郝若初見他樣子神秘,但是又帶著笑意,看得出應該是好事,所以她也是好奇的看著他。
蕭槿晟總算是看到她情緒轉好一點了,他轉頭喚了一聲,“沫兒,過來吧。”
只見一名身材高瘦的男孩走了出來,樣子約莫十來歲,五官俊朗,乍眼一看,和蕭槿晟還真是有幾分相似。
“沫兒……”
“母妃……”
郝若初激動的迎了上去,蕭沫也熱淚盈眶的撲進她懷裡,儘管有幾年不見,但是蕭沫並沒有太大改變,除了比從前長高了,也變瘦了很多,當然,時間也讓他從一個小男孩,蛻變成如今這個俊朗的大男孩。
“沫兒,你長大了。”郝若初捧著他俊朗的臉龐,上下打量著他,激動的淚眼汪汪。
“母妃還是當年那般年輕好看。”沫兒握著她的手,因為看到郝若初眼中的淚水,他卻帶著淚眼笑了起來。
“沫兒都長這麼大了,母妃也該老了。”看著眼前的蕭沫,郝若初瞬間感覺自己已經老了,這是她內心從未有過的彷徨,並不是因為她害怕老去,而是因為她害怕留不住時間。
“你們母子多年未見,就別站著了,快坐下來慢慢聊吧,朕去陪楓兒玩一會。”蕭槿晟看得出她們母子相見時的那份喜悅和真情,雖然不是親生母子,但卻勝過親生母子之間那份感情。
足足五六年的分別,相信她們有太多說不完的話要傾訴,所以他特意給她們製造單獨相處的空間,希望蕭沫的出現,能撫慰她低落的情緒。
“沫兒,來,坐這邊。”郝若初牽著蕭沫到左邊的凳子上坐下。
“母妃,您也坐。”蕭沫並沒有坐下,而是攙扶著她先坐下後,他才在她對面的凳子上坐下。
“沫兒,你瘦了好多。”郝若初見他這麼高的個子,卻面黃肌瘦,一看就知道是在冷宮那邊受的苦太多了,營養又跟不上。
“母妃放心,兒臣一直有鍛鍊身體,瘦一些反而輕鬆很多。”蕭沫是個懂事的孩子,他深知郝若初的關心,他又怎能說自己是因為在冷宮受苦,所以才會這麼面黃肌瘦。
“鍛鍊是好事,但是體能也得跟得上,以後就住在母妃這裡,讓母妃給你做點好吃的好好補補。”
“那就太好了,兒臣又可以回到母妃身邊了。”蕭沫開心的說道。
能重新照顧蕭沫,一直也是郝若初心裡的一個願望,她當然也開心,但是她卻嘆道:“只可惜,母妃如今身份不比從前,而你又即將擔任南北朝儲君的大任,母妃恐怕配不上照顧儲君的生活起居。”
郝若初也擔心,儲君就意味著以後將繼承皇位,如果她過分要求照顧蕭沫,顯然會被別人暗指她是有意接近蕭沫,從中謀取利益。
當然,換一個理智又現實的思維,她確實有這種心理;眼下楓兒已經不可能成為榮輝皇子的競爭對手,那麼她總要找個人來替代楓兒這個位置。蕭沫是長子,又是唯一能跟榮輝競爭的人選,而且他嫡母早亡,所以是個最佳利用的人選。
“母妃千萬別這麼說,兒臣不過才是個儲君,即便兒臣有朝一日僥倖能繼承父皇之後,兒臣也不會忘記母妃對兒臣的養育之恩,在兒臣心目中,母妃永遠都是兒臣的母親。”蕭沫握著郝若初的手,一副很是認真的說道。
郝若初要的就是蕭沫這一番話,她也相信,蕭沫是個孝順懂事的孩子;只要她對他寄予厚望,有朝一日他出人頭地,一定不會忘記她點滴的好。
“有沫兒這句話,母妃這輩子也就無憾了。”郝若初感動的熱淚盈眶。
蕭沫笑了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對了母妃,聽說兒臣此次被解禁,乃是母妃闖入朝堂為兒臣說情爭奪而來的是嗎?”
“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