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靠著牆壁,一臉惶恐。
南宮煥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女子,張口欲言,卻不知道說什麼,有些他實在不忍心說出口,捨不得責備她,捨不得怪她一一她看起來是那麼的憔悴與柔弱。
“月兒,別怕,有我呢。”
他坐回到床上,將蜷縮在床腳的她抱在懷裡,輕輕地,柔柔地,小心無比,彷佛抱著易碎的玻璃一般。
“煥,我是不是做錯事情了?”藍月輕輕地問道,天真乾淨的眼神彷佛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少爺會不會不喜歡我了啊?”
藍月的話讓南宮煥胸口一緊,針扎一般的疼一一他的月兒,心裡永遠都只有李澈。
“怎麼辦?怎麼辦?少爺不喜歡我了!”
藍月突然發了瘋一般地搖著南宮煥,漆黑的圓目睜得老大老大,嚷嚷道:
“少爺不喜歡我了!他愛上狐狸精了!那個狐狸精殺了草兒!我要給草兒報仇!我要殺了那個狐狸精!”
藍月手舞足蹈,對著南宮煥又捶又打,精神很不穩定。
突然,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拼命地睜開南宮煥,往門口跑去:
“殺!殺!殺!我要殺了那個狐狸精!”
南宮煥見狀立馬快步上去,緊緊地抱住她。
“煥,放開我,我要去殺那個狐狸精!”藍月一邊掙扎,一邊叫道。
“月兒,沒有什麼狐狸精,月兒的少爺最喜歡月兒了。”南宮煥狠狠地咬著牙齒,無奈地說道。
“真的嗎?”藍月轉過臉,盯著南宮煥,充滿希望。
她那希望的臉對南宮煥來說猶如一把匕首,正在把他的心一片一片地割下來;
“恩。”
南宮煥點點頭,現在藍月的情緒很不穩定,不能受刺激。
見南宮煥點頭,藍月露出滿足的笑容:
“真好!”
她輕輕地說道,表情單純得彷佛剛剛分到自己喜歡的糖果的小孩。
南宮煥見他笑了,也跟著笑,溫潤的笑容帶著點點苦澀:
“月兒,好好睡一覺吧。”
他輕輕地伸出手,往藍月的睡穴上輕輕一點,懷中的美人便身體一軟,閉起了眼睛,帶著幸福的笑容。
南宮煥輕柔地將藍月放到床上,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心裡苦澀無比。她如果能永遠這麼安靜地待在他身邊,心裡不再有別人,那該有多好……
南宮煥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拉來被子替她蓋好,然後轉身朝屏風外走去一一得去收拾殘局去了,今天這麼一鬧,也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哥舒特水印草兒現在是阿史那他陀的夫人,她在哥舒特府中去世,不知道木杆可汗會怎麼看,阿史那他陀又會持什麼態度。
他得趕緊想個辦法,讓這件事情朝對他們有利的方向發展……
哥舒特府的小路中,淺菊抱著哥舒特水印草兒,慢慢地朝門口走去。
“王妃,我來吧。”一旁的阿奴塔雲遮怕淺菊抱不動,想幫忙。
“恩,好。”淺菊輕輕地說,不是因為抱不動,而是因為她有她的打算,“阿奴,你有辦法聯絡到李澈嗎?”
李澈,你在哪裡?
你是我的愛人,可是我現在竟然連你身在何處都不知道。
淺菊第一次後悔自己平時對李澈的干涉太少,知道他不愛別人干涉他,就不去過問他白天都做些什麼,甚至連怎麼聯絡他都沒去了解,總是以為在鎮國王府安靜地等著就可以。
“恩,有。”阿奴塔雲遮點點頭。
“那你快去聯絡他,帶著哥舒特水印草兒去見他。”淺菊果斷地說。
這個時候,估計南宮煥還在安撫藍月,沒時間理他們。
等他反應過來,恐怕他們就走不了了。
她不會武功,速度慢,到時候恐怕走不了多遠,最好的辦法是讓阿奴塔雲遮帶著哥舒特水印草兒先走。
“快走!我自己回去的!你放心!此事事關重大!”
淺菊對著一臉猶豫的阿奴塔雲遮命令道,她知道阿奴塔雲遮是在擔心她的安全,可是,她看得出哥舒特水印草兒臨終前是多麼渴望見到李澈。
這個女子為了她而死,她怎麼可以不視她的遺願而不顧?,
和草兒的遺願比起來,她的安全又算得什麼呢?
而且若是真的有人對她不利,恐怕也不是阿奴塔雲遮一個人對付得了的……
阿奴塔雲遮第一次聽到淺菊用命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