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伸出輕輕一指,道:“頭髮是我梳的,嫁衣是我準備的,冰人也是我請的,你——是我的新娘。”
最美的笑在淺菊的嘴角綻放,她笑得那麼開心,雪白的臉帶上了淡淡的粉紅,手頭摸摸頭,道:“我就知道是你,不過,你梳頭的技術真的不怎麼樣,疼。”
“那不能怪我,只能怪你髮質不好,頭髮打結。”李澈聳聳肩,一臉無辜道。
“你……”
淺菊相當無語地看著李澈,嘴巴張了張,卻又沒說出話,無奈地笑笑。髮質的確沒以前好了,頭髮留這麼長,不好好保養的話,怎麼可能好呢,而這古代又沒護髮素、發膜之類的東西。
“沒你說得那麼差吧,怎麼說還是很有光澤度的,也很柔順,我自己梳的時候都不打結的。”
似乎有點服氣,淺菊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好!好!我的星兒什麼都好。”
李澈之淺菊不服氣的可愛模樣逗笑了,寵溺地說道。
“我怎麼聽著這麼敷衍啊!”淺菊不滿地挑挑眉毛。
“有嗎?我可是句句發自肺腑,南宮小姐可別吹毛求疵哦。”李澈也學她的模樣挑眉。
似乎覺得鬧夠了,淺菊收起戲謔的嬉笑,正色道:“這幾天,還好吧!”
她風輕雲淡地說著,不知道怎麼的,她總覺得問得太直接,太關心反而會讓他感到壓力。
“挺好的。”他把臉轉到轎子下的簾子上,輕輕地說著。
停了會,他似乎又想到什麼了,輕輕地說:“你別擔心,我有計劃的。”
淺菊不再說話,李澈就是這樣,有什麼事情總喜歡獨自處理。她知道只要他認為沒必要讓她知道的,就不會讓她知道,即使他說過他們共同面對——因為他總怕她涉險。
所以,她只能以她的方式,給他提供些自己知道的資訊,希望能對他有幫助:“李澈,哥舒特水印草兒應該不是簡單的貴族千金,她可是木杆可汗的手下。”
淺菊輕描淡寫地說著,彷彿在陳述一件極其平常的話,就像“我已經吃過飯了”之類的話一樣。
一絲驚訝從李澈的眼裡閃過,那是十分意外的眼神。
“那天,你來之前,我無意間在奉先殿聽到她和一個突厥男子的對話,她叫他主子,似乎是本杆可汗安排她嫁給阿史那他陀的。那男人後來和我說過話,他跟我說他是阿史那俟斤,我想他就是木杆可汗吧。”
淺菊說著,她記得史書上提到過,木杆可汗名叫阿史那燕都,但是他曾用過阿史那俟斤這個名字,只是這個名字用得不多,知道的人很少。當然她沒有把這些跟李澈說,真說了的話唯一的效果就是把李澈嚇到。
“哦。”
李澈眼裡閃過一絲欣賞的目光,眼前的女子,的確很聰明,居然能推測出哥舒特水印草兒的主子就是木杆可汗,只是……
“只是,我不明白木杆可汗為什麼那個時候對哥舒特水印草兒說阿史那他聹為了不得罪哥舒特家族,特地請旨在迎我進門之前納哥舒特水印草兒為妾。難道,娶我而不娶哥舒特水印草兒會讓阿史那他陀得罪哥舒特家族嗎?”淺菊疑惑地看著李澈。
李澈平靜地回視著淺菊,輕輕道:“因為哥舒特水印草兒是突厥先汗身前指婚給阿史那他陀的,按照先汗的聖旨他們六年前就該完婚,但是阿史那他陀以先汗剛過世不宜婚嫁為由推遲婚期,只是誰知他一推再推,到最後乾脆拒婚。而當時,木杆可汗剛即位不久,忙於穩固帝位,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過多糾纏於此事。但是哥舒特家族是突厥有頭有臉的大家族,雖然哥舒特水印草兒只是庶出,而且在家地位不高,但是這畢竟是讓哥舒特家族的臉沒地方擱,於是,當時阿史那他陀便承諾終生不娶,此生如果真要娶,新娘必定會是哥舒特家的人。”
講到這裡,他頓了頓,見淺菊正認真地望著他,輕笑一下,嘴角劃出完美的弧度,伸手捏捏淺菊水嫩的臉,說道:“丫頭,別聽這麼認真啊!”
淺菊抬頭,看看李澈,笑道:“繼續廍!我好奇嘛……”
李澈不再笑,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似乎有點擔心,卻又沒辦法拒絕她那哀求的可愛表情,於是啟齒繼續道:“木杆可汗對於阿史那他陀手握重兵早就不滿了,一直都想削弱阿史那他陀的勢力,而你的出現正好給他提供了這個契機,他把你賜給阿史那他陀,阿史那他陀如果不從便是抗旨,從了便會得罪突厥最有實力的貴族哥舒家族,木杆可汗打的是這個如意算盤。只是,阿史那他陀也不是任人宰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