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帶來的一小滴汗珠,高高的鼻樑上頂著兩隻微眯的細眼,傅忘憂頓時氣息一窒,就像剛剛出站是見到他一般。
“沒……沒問題。”傅忘憂忙搖頭,就算他是騙子,她也打算跟著走了。
傅家數年前移民海外,近段時間由於父親公司有些危險才讓女兒一個人單獨回來。忘憂盯著坐在副駕上系安全帶的謝鬱之,終於從這麼多天的家庭陰霾中得到喘息。
其實她早已不習慣聽中文,但今天卻聽得格外清楚,耳朵一紅,聽得他對司機說:“好了,可以走了。”這才發現好像事情有點大條。
“那個……請等一下。”帶著點彆扭。
“我有一頭小毛驢啊從來都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它去趕集……”只看到謝鬱之淡定地兜裡把手機揣起,然後……“喂!”
劈啪啪,這事實頓時把司機給雷得外焦裡嫩,這曲小毛驢是漢紙該用的鈴聲麼!而忘憂的眼睛卻愈發亮堂起來。
而……謝鬱之只聽了話筒中一句話,眼神便開始呆滯,然後車內的兩人頓時見證了奇蹟的時刻。
“請問剛剛坐在這裡的人呢?”司機呆愣的問後座的傅忘憂。
忘憂搖搖頭,吸了吸鼻子。
“喂!小夥子別跑啊,到底去哪啊,你把女朋友扔我車裡了,還要不要了?”司機吼完覺得不對勁,看了看車裡,“哎呦姑奶奶,別哭!別哭!我這就把他找回來……噗”啪嗒啪嗒……
謝鬱之朝著原路跑回,突然定在門口,氣喘噓噓地站著腿怎麼也邁不動了。
“哎小夥子你怎麼了?快來人啊!這邊有人出事了,快來人啊!”一箇中年阿姨見有狀況發生,突地心裡一慌,狂叫了起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朝著這邊聚來的人越來越多。
“趕緊送醫院!”人群中不知道是誰樂於助人、心好腸熱、見義勇為地吼了一聲。與此同時好多隻男人的爪子同時伸出去扛他。
“等等……”謝鬱之捂住額頭突然掙開眼睛,對著這些叔叔阿姨有些無奈,“嘿嘿,麻煩再等等。”
“這孩子怎麼回事,自己的身子,怎麼能等呢,還是趕緊送醫院!”還是那個助人為樂的大叔,這次可是下了死命令。
“等等!”
“還等什麼呀?”突然發現不對,這聲不是暈倒的男生髮出的,而是……人群中迅速擠進了一個女生,直髮烏黑,棉布連衣裙,裙角一揚,生生使人讓出一條道來。
“等等!”女孩細喘著氣,拉著地上人的胳膊搖了搖,囔道:“謝鬱之,你怎麼回事?”一邊翻著自己的包包,發現沒翻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額頭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抬頭對著圍觀群眾道:“請問你們有沒有糖果巧克力之類的,他可能是低血糖犯了。”眼神很是真誠,但是……
邊上的叔叔阿姨卻是集體搖頭、同時搖頭、還沒找過就搖頭,撇了地上的某人一眼,集體道:“沒有!”
謝鬱之終於圓滿了,正打算睜眼站直的時候,嘴裡被愣生生塞進了什麼流體怪狀物,“師師你給我喝的什麼東西!”謝鬱之差點吐了出來。
“烏雞白露霜。”烏黑水潤的眼睛斜斜地看著他,晃著手中的黑瓶子有讓人咬一口的衝動,謝鬱之有點後悔沒在她懷裡多喝兩口了。
“跟烏雞白鳳丸是一個系列的。”西師又補了一句。
“噗……”謝鬱之徹底吐了出來,撇了一眼打趣走遠的不明群眾,,“小騙子,算你狠。”
“別走!”
“我沒走,誰跟你一樣,一聲不吭,走遠半個地球……”抬頭這才發現西師盯著自己為幫他拿烏雞白露霜拉開的箱子,不遠處一個男人手裡抓著什麼東西狼狽地逃跑。
“我的相機……”西師情急之下指著謝鬱之,“在這兒幫我看著東西。”即使是穿著淑女裙,也不妨礙她一陣風似的跑去追小偷。
猛然,旁邊刮來一陣旋風——西師睜大眼睛看著把自己扔在後面的謝鬱之,自己兜裡的鑰匙串什麼的掉了一地,西師笑得直喘氣,那句京劇可以這麼唱:黑臉的張…飛…掉…渣…渣。
“啊!”聽到不遠處好像有女孩子的很大一聲尖叫,西師撿起謝鬱之掉的東西,除了鑰匙串之外——還有那條手鍊抬起來看向對面街角,隱約好像看到謝鬱之停了下來。她這才發現自己近視眼,好像有美好的東西被朦朧了。
“師師。”
愣神看手鍊的西師猛地被謝鬱之的聲音嚇得一頓,笑著抬頭,然後……笑著看他半摟著另外一個女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