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的聲音,一座很特色的建築孤單立在湖畔,垂影到湖裡,很有意境之美。建築上仿古小篆二字——尋常。
“下車。”
中國古代講究對稱之美,然而,今天劉澈看到如此奇特佈局景觀,竟然有些說不上來的美感。
剛進大廳,畫廊專員就迎了上來:“老師,您回來了,客人正在木槿花室等候著。”
“嗯。”陳嬌點了點頭,往環旋的走廊深處走去。劉澈緊跟在陳嬌身後,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廊上掛著的畫。
專員是見過劉澈的,知道那就是老師的丈夫,殷勤地解釋道:“這裡大部分是老師學生的畫,老師將它們擺在外頭走廊是給他們出名的機會啊。”話語中充滿了對陳嬌的崇拜之情。
陳嬌推開木槿花室的門,看到簡明遠挽著一個老人的手,親密地談論著她這個老師:“爺爺,你見到我們老師就知道了。”
簡知秋是老海歸,對西畫的造詣自是十分高深,他抬頭看到進來的陳嬌,笑道:“說曹操,曹操到。陳大家果然名不虛傳。單看這畫廊外景的設計就是獨具匠心,十分了得啊。怪不得我家明遠那般稱讚你。”
陳嬌坐下,給簡知秋倒上一杯茶,笑著:“簡老師過讚了。”然後轉頭指著劉澈,“那是我丈夫。”
劉澈得體地打了招呼,靜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聽他們聊天。卻明顯感到一道道飛刀般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讓他無法忽視。劉澈順著目光看去,那個叫明遠的小孩子,瞪著自己,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他轉頭看著陳嬌寧靜帶笑的臉,想著那人究竟招了多少桃花,心裡有些不是味。
(二)
簡知秋眯著眼睛呷著茶:“陳大家為何叫我師傅?”
“簡師傅別折煞我了,你可是前輩。當年簡師傅一幅《燕落夏山居》轟動了畫壇,那靈動的筆觸,是我怎麼也學不來的……”
“爺爺,那幅《燕落夏山居》竟然是您畫的?”簡明遠一臉不可置信,他怎麼也沒想到畫壇上鼎鼎有名的剪秋竟然是自己爺爺!
簡知秋呷茶的動作頓住了,睿智的目光審視著陳嬌,過了良久,問道:“你怎麼發現的?”
陳嬌淺笑:“以前明遠有拍您老的畫給我看,第一眼就覺得這畫風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後來回去對比《燕落夏山居》的圖片才敢斷定那是您的畫。”
簡知秋打量著陳嬌,心中感慨當下畫壇真是後起之秀迭起,光憑兩張照片,就能判斷是否是同個人所畫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他有些愉悅地喝下一整杯茶:“陳老師,我們去看看畫吧。”
陳嬌和簡知秋走在前面長長的廊道上,一路談論著每幅畫的精髓和取義,十分投機。
劉澈踱著緩慢的腳步跟在後面,看著前面的陳嬌,因為有些冷的緣故,畫廊專員拿了一件她平日裡穿的灰色披肩披在身上,她攏著披肩,長髮落下,在畫廊暈色的燈光下,有些寧靜迷人。
她談到這些畫作,面上光華卓卓神采飛揚,眼眸流轉著一些讓他移不開眼睛的東西,那般地充滿魅力,那般獨特的存在著。
劉澈感覺自己心裡有些酥酥麻麻的,好像有什麼要從心底破土而出。他想他一定是瘋了,就像他現在看著廊上掛著的那些詭異抽象的畫,竟然覺得有說不出來的美感。他討厭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不知道什麼時候,簡明遠走到他的身邊,那聲音裡充滿愛慕:“是不是覺得老師現在這個樣子很美,簡直難以移開視線!”簡明遠看著陳嬌的背影裡充滿了眷戀,“你好好待老師,不然,我一定會把老師從你身邊搶走。”
劉澈眯起眸子看著簡明遠,其實他根本不把這個小孩子放在眼裡,不過簡明遠眼中的色彩讓他想起了他十六七八的年華。
他還那麼清晰地記得銅鏡裡自己那痴痴傻傻的模樣看著梳髮畫眉的陳嬌,覺得阿嬌姐真是最美了的。那時的怦然心動,在王位的猜忌和守護中漸漸消散在日復一復無窮無盡的風塵中……
簡知秋對陳嬌的畫作很滿意,在精挑細選後,拿了兩幅,臨走還拍著陳嬌的肩膀,如同長輩對疼愛有加的晚輩,帶著欣慰:“阿嬌,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陳 了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在月色下有些耀眼。
“你很開心。”陳嬌聽到身後傳來劉澈的聲音。
“嗯。”陳嬌頑皮地踩著月色下的樹影,一蹦一跳的,像是還青春年少的少女一般。
“多大年紀了,還玩這個?”劉澈完全沒有察覺到他言語中的隱隱溫柔,“那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