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了挪位置,騰出一張張半個的桌子來。
“這店裡的工作人員辦事兒真有效率!”趙航一邊跟著嚴霜往樓上走,一邊回頭看那年輕人挨個招呼士兵們坐下,等他們走到樓上雅間門口的時候,二十個士兵居然已經全都坐下了,只生下那個軍官沒有坐,隨著嚴霜趙航上了樓。
趙航的話嚴霜並不能完全明白,不過大概意思倒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她心情不錯,十分耐心的跟趙航解釋道“他叫週四郎,不是店裡的,他是太原城裡有名的廝波(注2),不管是在飯鋪招待,還是做中人,從不拖泥帶水,辦事兒麻利的很。雖然收錢比別人多一些,但也值了。”
“啊?廝波,這算是什麼工作?”趙航很是奇怪。
“就是給嚴小娘子這樣的貴人打個下手,做些閒事兒啊!”話說間那個叫做週四郎的男人也走進了雅間:“小娘子今日要吃些什麼?”
嚴霜道看向趙航:“你想吃什麼?”
週四郎看看趙航的模樣,心裡也就大概有了點譜:“這位想來便是嚴小娘子的——”
話音未落,嚴霜便給打斷了:“四哥,我還沒洗手呢!”
那週四郎十分的乖覺,一聽這話便笑道:“我與嚴小娘子端熱水去!”
說著便退了出去,片刻斷端了個銅盆進來,這盆的樣子十分別致,中間是盆,兩邊的盆沿兒是平平的,上頭整整齊齊的疊著兩塊毛巾。週四郎放下盆,長卿便伺候嚴霜洗手,週四郎則又退了出去,不一會兒給趙航也端了同樣的一盆熱水毛巾過來。
趙航見那毛巾雪白乾淨,銅盆擦得蹭明瓦亮,不禁十分驚歎:這地方的人,服務精神可真強。這邊洗著手,週四郎則開始報菜名:“老宋家的羹湯做得最好,石髓羹,四軟羹,雜彩羹,軟羊焙腰子羹,糊羹,攛肉粉羹,豬羊大骨羹,諸色魚羹,大小雞羹,雜菜羹……下酒菜有酒醋蹄酥片生豆腐、黃雀酢、燥子、炸白腰子、橙釀蟹、酒煎羊二牲醋腦子、東坡肉,酒炊淮白魚……,另有食羊肉饅頭、大學饅頭、 筍肉饅頭、魚肉饅頭、蟹肉饅頭‘秤錘蒸餅、肉油餅、燒餅胡餅……”
週四郎報了一大堆吃食,聽的趙航頭暈目眩,聽週四郎報完菜名看著他,哪裡知道要什麼好?便嘿嘿一笑:“聽著都挺好吃,全都來一份——”看嚴霜瞪他,聳聳肩膀:“開個玩笑,別這麼緊張,這些菜我也不懂,你點就行……”
嚴霜看了他一眼,熟練地報了一大串的菜名,末了又說:“先擺全果攢碟過來。”又問趙航:“你喝酒麼?”
趙航一愣:“可以喝酒?”
嚴霜道:“老宋家的黃雀酢,下酒最好了。”
“還要騎馬呢,不喝了!”趙航其實是很想喝酒的,不過想到旁邊坐著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兒,再說酒後騎馬應該跟酒後駕車一樣都是很危險的事情,還是放棄了。
嚴霜點點頭:“也是,那就給我來一斛石榴露吧!”
石榴露這名字一聽就是果汁之類的,趙航也沒在意。週四郎退出去,然後一個頭上包著布的女人走了進來,手裡捧著個大盒子,開啟,裡頭是各種各樣的鮮果跟果脯,每樣都很少,但種類很多,一格一格地擺放著,看著十分的好看。
那婦人輕聲道:“八十文。”嚴霜點點頭,茯苓便從隨從的褡褳裡拎了一大串錢遞給那婦人:“剩下的你拿回去給狗兒買幾塊兒飴糖吃吧!”那婦人衝嚴霜主僕福了福,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樣樣的菜便端了上來,店裡的“行菜”還端了一個小小的壺放在嚴霜跟前,等長卿把暗紅色的液體倒進嚴霜的杯子裡,趙航才聞出來味道不對:“你這個,該不會是酒吧!”
嚴霜道:“是啊,老宋家的石榴露,十分有名。”
“不行!你不能喝酒!”趙航一聽是酒,態度便認真起來。
嚴霜莫名其妙:“你不喝酒,還不讓我喝酒?”
趙航少有地嚴肅起來:“未成年人不能喝酒,對大腦發育很不好。而且——”他伸手在頭頂比劃了一下:“會長不高……”
嚴霜哼了一聲:“無稽之談!”說著便拿起酒杯準備喝,趙航伸手就把酒杯給奪了下來:“不行,你不能喝酒!”
趙航不是什麼功夫高手,他雖然動作敏捷,但並不穩當,一杯酒一拽一拖,一大半都灑在了嚴霜的身上,嚴霜臉色難看,猛地站起身來,拽過茯苓手上拿著的披風披在身上,抬腳便往門外走。
趙航沒有想到嚴霜的脾氣這麼大,趕緊追了上來,擋在門口:“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