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姑娘的這身好像還不是婦人打扮,雪月也只有傳九皇子將要立妃的訊息,既然還沒立妃,九皇子為何不讓我對她以姑娘相稱?”
“司馬昭之心!”無妙啐了句,瞥向奕風,說道:“你們爺是不是出現情敵了?”
終於出現了啊……奕風點頭,這話被他憋在心裡,一直來他還以為絡青衣除了他們爺就沒人喜歡,沒想到出了京都還是有的!
難不成…爺在京都裡做了什麼手腳?
墨彧軒玉顏一沉,懶懶抬眸,紫眸內殺意甚濃,唇角一勾,懶散道:“既然你知道她就是爺要立的女人,你還敢對她打什麼主意?怕是活的不耐煩了,還是…你想找死?”
“九皇子此言差矣,青姑娘風華無雙,想打她主意的又豈止是我一人?青姑娘明可以憑此身手立足於天下,卻被您藏著掖著,九皇子這麼做未免厚此薄彼了吧?您怎知青姑娘就願在您身邊做個無知婦人?而不是快意恩仇縱橫江湖來的爽快?”水無痕今日好像就對上墨彧軒了,且好像一直是在挑撥兩人的感情,不管他人聽不聽得出,起碼絡青衣是聽明白了。
“快意恩仇,縱橫江湖?”墨彧軒嗤笑,“若她喜歡,爺將整個江湖送給她又何妨?可你不是她,你不知道她真正喜歡什麼。”
“哦?”水無痕當眾被墨彧軒如此斥責,面上卻無一絲尷尬,反而揚眉笑問,大有求教的意思。
“我倒是很想知道青姑娘真正喜歡什麼?”水無痕摸摸鼻尖,倏地一笑,破盡雲霧,聲音輕的好似一陣柔柔春風。
墨彧軒不再看他,反倒對絡青衣伸出手,示意她回來,聲線清柔,帶了幾分暖意,徐徐開口:“她喜歡的東西有很多,可都不抵她最喜歡待在爺身邊。”
水無痕摸著鼻尖的手一頓,清涼的眸底像是有什麼碎裂開來,一瞬間極為璀璨,一瞬間又極為晦暗,令人分辨不清識別不明。
明月元戎端坐在看臺上,可這道清清淺淺的聲音卻被墨彧軒以內力向競技場內外擴散而去,此時不僅競技場內的人們清楚的聽見這道輕暖的言語,就連競技場之外街市上的百姓亦聽得清晰。
清流今日並沒跟來,他躺在明月學院附近那林子上一棵大樹的枝椏上,手邊垂放著一壺清酒,他輕輕的笑了笑,伸出手背覆在眼睛上,遮蔽頭頂傳來的光線,辛辣的酒水緩緩入喉,煨燙一聲長嘆。
絡青衣淡淡的看了水無痕一眼,衣袂飄飛,飛身上臺,一個旋轉便被墨彧軒當眾摟抱在懷中,她有些怔楞的看著隨之覆下的唇瓣,感覺唇上觸感清涼,墨彧軒也只是貼著她的唇瓣輕輕一吻便離開,隨後看向臺下眾人,峻聲道:“爺知道這下面不乏有父皇的雪隱暗衛,爺也知道父皇通緝小青衣的皇令已經傳至邊關,可爺今天便要告訴你們,不管她是否應了傳言只是異世妖魂,還是女扮男裝入宮欺君欲奪江山,爺這輩子都不會舍她為己身,此一生,此一瞬,都只能爺的女人!她是青總管也好,九皇子妃也罷,爺只是告訴你們君意不改,卿意不負!誰若敢打她的主意,便莫怪爺讓你此生不入黃泉!”
話如驚雷平地起,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定格,競技場內千百人,眾人神色不一,有人豔羨墨彧軒對絡青衣的寵愛,有人讚歎墨彧軒這話的不容置喙,有人驚慌墨泓那裡該如何交差……
莫怪爺讓你此生不入黃泉。
水無痕心中掀起陣陣波瀾,他扯唇一笑,輕輕搖頭,眸光瞥向臺下眾人的舉動,眼瞼低垂,遮掩眸底那抹晦澀難辨的清光。
“爺說過要給你盛世恩寵,便從今日開始,好不好?”墨彧軒輕輕的握著絡青衣的手心,低頭與她耳鬢廝磨,呢噥軟語。
“你都如此做了,還問我好不好?”絡青衣失笑,小手劃出他溫熱的掌心,捋著他垂面的墨髮,手腕一轉,從頭上拔下那支青玉簪,剎那間三千青絲如瀑而落,緩緩垂至她腰間,美得驚心,言語竟也一時無法描述。
墨彧軒如玉的指尖將她臉龐的碎髮勾至耳後,手掌緩緩覆上她的後腦,將二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微張唇瓣,低頭含住她的紅唇。
絡青衣手裡並沒閒著,手腕上抬,將遮掩他面容的墨髮盡數攏於掌心,手指挑出幾個結,又繞了兩圈,以青玉簪箍在頭頂,頰邊還留下一縷長髮,盡顯那人的俊美慵懶,旖旎風流。
臺下有女子掩唇驚呼,認真親吻絡青衣的墨彧軒在他們看來也是如此讓人心醉,若當可以,她們亦願沉醉於這樣的溫柔裡,大夢,不復醒。
絡青衣輕輕落下手,雙臂環住他頸後,不顧眾人是何目光,淺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