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罵她?你何時這麼心軟了?清流是墨彧軒的人不錯,可他身為墨彧軒就更不該見死不救!你別說我去之前他也剛去,誰看不出他去很久了?”
絡青衣低低的嘆了聲氣,給無妙倒了杯茶,遞給他,溫聲道:“他不是痛恨眠月皇室的人嗎?當時沒聯合霧聲一起殺了我便是對我最大的仁慈了。”雖然她根本不知道眠月皇室對清流做了什麼,更不知道清流為什麼要一竿子打死一船人,連他們也記恨上了!
“他若敢殺了你,我便敢將他大卸八塊,挫骨揚灰!”無妙接過她遞來的茶杯,反倒咣的一聲放在桌上,茶杯內的茶水灑出桌面,溼了無妙的袖口。
“你不認識清流?”
“不認識。”無妙語氣不好,他知道絡青衣問的是從前,他從小就出來找這位姐姐,上哪知道清流去?
“要不你傳信一封,問問為什麼清流會如此痛恨眠月皇室的人?”絡青衣提議,解鈴還須繫鈴人,知道了癥結所在才好對症下藥。
無妙瞥了他一眼,剛想說好,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轉了個音兒,“你跟我回去不就清楚了?”
“反正他現在也不會對我下手,我瞎操什麼心。”絡青衣身子向後倚著,一臉無畏一副懶散的模樣。
“誰說你是瞎操心?你不姓眠月?”無妙瞪著她,這女人還真敢說,連根都不要了?
“不好意思,小女子暫時姓絡。”絡青衣笑眯眯說著,手掩唇打了個哈欠,看著他怒沉沉的面色,笑道:“你看我都困了,你也回去睡吧,明早我們就回去。”
無妙瞧見她眉目上浸染疲憊,拿起那杯茶咕咚灌了一大口,又將茶杯放在桌上,拂袖起身,替她將門關好。
絡青衣指尖彈出一縷勁風,燭光瞬間熄滅,屋內陷入一片獨屬於黑夜的寂寥,依稀可聽不遠處傳來的梆子聲。
月光漏進紗窗,在窗前的地面上灑下一片光影,絡青衣在黑暗中睜著雙眸,眸光柔和的看向床榻,嘴角微揚,她來到雪月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從她發現自己魂穿時便有沐羽跟在身邊,她還記得那時給沐羽起名點點,不得不說這個名字俗氣了些,也是為了應它身上的那處紅點,可又有誰能想到當沐羽變成人時,那處紅點像一朵盛開極豔的紅蓮印在他的眉心,沐羽,他不是蛇,他又是什麼?
絡青衣緩緩閉上眼,感受到體內的魔氣最終被玄氣壓制而融合,那股鑽心噬骨的痛苦也隨之消失,終是令她好受了些。
光靠玄技贏得有什麼意思?
她想起霧聲說的這句話,譏諷一笑,難道這個世上還有比玄技更強大的存在麼?
魔尊霧聲…原來他的身份不低,這世上有趣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先是玄機門,再是魔界,現在又跑出來一個魔尊,那個本子上的記載並非虛言,那麼上面所說的八件叱吒九合的神器,應該是真的存在了吧!
絡青衣緩緩睜開眼睛,指尖勾出脖子上的淺紫色小貔貅,她慢慢釋放精神力,感知到貔貅內部的空間似乎有些黑暗之氣,曾光亮如晝的空間內竟變得有些陰暗,絡青衣一愣,是否與霧聲傳遞給她的魔氣有關?
忽而,一抹微風吹入,床前的輕紗隨風輕輕飄動,絡青衣指尖射出一抹深紫色的玄氣,屋內驟然大亮,她看見出現在床前的清流,挑眉笑道:“你與我真有那麼大的仇恨?”
清流淡淡的看著她,袖中的手輕微抖動,薄唇輕掀,“我來,只是想看你哪裡受傷了。”
“不勞掛心,傷沒傷到你很清楚,可以換個說辭。”絡青衣輕笑笑,依舊靠著椅背,眸中帶著戒備,像是怕他會突然對沐羽出手。
“為什麼不回爺身邊?”清流道出了他的疑惑,按理說從霧聲手裡逃脫後不該第一時間回去嗎?怎麼這女人做的事全是有悖常理的事?
絡青衣清灩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她側過頭,說道:“你是因為喜歡他想殺我,還是因為我姓眠月想殺我?”
“呵…”清流笑了笑,手指輕撫著袖口處的褶皺,周身氣息依舊淡雅沉靜,他緩緩抬眸,清澈的眸光看向絡青衣,道:“因為爺喜歡你的成分更多些!”
就說嘛!要真是因為這個姓氏,無妙跟在他身邊也不是一日兩日,他怎麼都沒動手?
絡青衣還是覺得頭疼,自己最大的情敵竟然是一個男人!誰來告訴她她要怎麼做?要是個女人還好辦,明月雪就是最好的例子,可現在這是個男人…她還從沒碰到過這樣的情況…
“所以你在寺廟的周圍設了結界,讓墨彧軒派出的隱衛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