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兒說得對,這要是成功了,那他們陳家將會更上一鞥,甚至在史書上都能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於是,這天下午下學後,陳靜林匆匆地去了縣城,將那所謂的大驚喜說了出來,陳公伯和老師爺都是一愣,“這會不會太異想天開了?”
“陳公伯,你說的也許是對的,但從另一個方面來看,會不會是我們太墨守成規了?”
陳靜林反問。
“這事我做不了主的,得稟報家主。”陳公伯皺著眉頭說道,這真的能成功,怎麼聽著那麼像天荒夜譚,希望很渺茫吧。
“要不我們賭一賭,這事家主會不會同意?”
陳靜林笑眯眯地說道。
陳公伯搖頭,“你有信心是好事,可別想讓我上當,誰人不知道,陳氏靜林,賭運逆天,跟你賭,當我傻啊。”
“那你動作快些。”
“恩,我盡力。”陳公伯點頭,“不過,再怎麼樣,也得等到蘇良昀離開以後。”
這一點,陳靜林明白,不是他們不顧百姓死活,而是在他們心裡,天下蒼生永遠都排在家族利益之後。
蘇良昀的人馬先去了黑山縣,他是蘇家家主,即使蘇家比陳家差一點,但他的身份比陳公伯要高出許多,他來到黑山縣,陳公伯自然負責招待。
在縣城待了三天,直接問陳公伯要了關於他兒子的詳細情況,這情報,比起他遠在荊州收到的,仔細得多。
越看心裡怒火就越是旺盛,他是恨不得活撕了許氏,有了兒子竟然還勾三搭四。
他現在已經有十五個女兒,這四年裡,又添了三個千金,每次他的女人生產蘇良昀都會守在外面,只可惜,每次都往他失望而歸。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更加的渴望見到他唯一的兒子,要不是之前家主的位置還沒坐穩,他早早地就過來了。
知道兒子的日子不好過,但他也只以為是生活方面差,沒想到。
“蘇家主,你能找回你兒子,我很為你高興,只是,這裡是黑山縣,我不希望出現什麼意外,特別是人命。”陳公伯語氣溫和地說道。
蘇良昀詫異地看著對方,然後笑著說道:“這是自然,陳大人儘可放心。”
蘇良昀是在第三天去的楊家村,由陳公伯作陪,一路人馬浩浩蕩蕩地直接去了學堂,很是引人注目。
看著面前簡陋的房屋,院子裡坐著好幾十個孩子,這就是他兒子讀書的地方?雖然已經有心裡準備了,可自小就錦衣玉食的蘇良昀還是忍不住把眉頭皺了起來。
“家主,少爺長得跟你可真像。”那幕僚原本心裡是有懷疑的,畢竟那個女人是青樓出生,萬一不是家主的種,那事情就更大了。
只是,在一群孩子中,他一眼就認出了對方,心裡的懷疑也去了六分。
自己的兒子,親生的骨肉,蘇良昀自然也是一眼就把他找了出來,見兒子穿著的衣服還沒有他們家下人的好,一直心如鐵石的他,竟然生出幾分柔軟和愧疚。
陳靜林看見來人,放下書,站起身來,讓院子裡的孩子各自去玩,再走上前,笑著拱手說道:“蘇家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勿見怪。”
“哪裡,哪裡,久聞靜林先生的大名,如今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與楊春花兄妹倆人上次見到的蘇良昀不同,此時的他無論是臉上的笑容,還有舉手投足,都透著貴氣,溫雅。
楊春樹遠遠地看著,有些驚訝,這個壞人此時看起來,一點壞人的感覺都沒有。
陳靜林和蘇良昀寒暄,周圍的目光玩去影響不到他們。
唯有許一鳴,依舊坐在剛才的位置上,緊呡著嘴,側頭,面無表情地看著蘇良昀,真的很像,難怪楊春花根據一張臉就猜測到他們的關係。
一行人進入院子,自然有下人將一切都打理好。
知道蘇家主是來認兒子的,陳靜林等人安靜地站在一邊。
許一鳴坐得筆直,看著這個親生父親一步步地走近,臉上雖然依舊沒有表情,可從他那被呡得發白的嘴唇就可以看出,他的心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平靜。
“很好,”蘇良昀上下打量著兒子,然後,笑著伸出手,“跟我走吧。”
許一鳴看著那隻手,沉默了許久,才將他自己的手遞了過去,然後,跟著蘇良昀走上前。
“恭喜蘇家主,父子團聚。”
陳靜林笑得是一臉真誠。
“多謝靜林先生,這些年他讓你費心了。”蘇良昀也同樣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