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蘿點頭,慢吞吞的鑽被窩睡著了。
侯露摸摸她的頭髮,把她的被子往下扯了扯,才放心的出去了。
臨睡前又看了眼陳深的微博,嘆了好長一口氣。
~
赫蘿猛地睜眼,從夢中驚醒過來。
她雙手緊緊攥著胸前的衣服,全身發冷,心跳加速,臉色慘白久久回不過神兒。
過了一會兒,才從床上爬起來。
侯露已經沒了人影。
——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喝著冰水,冷淡地把便條扔進垃圾桶,自從她說破侯露的感情生活,侯露也就沒在瞞過她。
一杯冰水下肚,赫蘿的心還懸在半空中,夢裡的一幕幕海浪般地向她襲來。
——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有朋友,怎麼配有?
——赫蘿,你就是個瘋子!
——你也給我差不多一點,不要在纏著我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感到驚訝,我可是一點也不。
——是你逼我的!
等一下,周摯,你在說什麼?
我聽不懂,你是什麼意思?
窩在餐桌旁,赫蘿抱著劇烈疼痛的頭,痛苦呻~吟;
“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周摯那張憤怒仇視的臉在腦海裡不斷上映,就算是不同場景,臉上的鄙夷卻是一樣的。
——你這種人怎麼不去死!
最後在他尖聲詛咒中,眼淚瞬間脫眶而出,赫蘿再也忍受不了,抱著膝蓋放聲大哭;
砰——
赫蘿猛地一顫,抬頭。
光亮潔淨的地板上,玻璃碎渣散落一地,折射的星星點點的光。
她愣了愣,順手抹了抹眼淚,穿拖鞋準備打理地面。
“誒誒誒,你放著。”
哎,她怔怔看著侯露踏進玄關,剛放下包就衝過來阻止她。
“對不起。”又打碎東西了。
侯露一頓,隨即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拉開她,指了指背後。
等侯露七手八腳的把碎渣掃了,再燒水給人泡茶。
“人呢?”客廳裡,只有跟著她回來的男人在,赫蘿不知所蹤。
白莫霆接過她手裡的紅茶,向臥室的方向示意了下。
能說一看見他就跑了?他微微笑了下。
聞著茶香,看著侯露進了臥室,白莫霆才打量著屋內的情景。
並沒有想象中的溫馨舒適,極為簡單的傢俱在不小的空間還是儘可能騰出足夠大的活動範圍。
至於靠著牆邊那一個個的收納箱……
不用想,肯定是關於周摯的東西。
除此之外,白莫霆還敏銳地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幾乎所有的傢俱都是弧形的,沒有尖銳的角和突出,再想想進門時那一地的碎渣和侯露的態度,不禁笑眯了眼。
不過,哭成那樣,到底是什麼事兒呢?
想到這兒,剛剛冒出點的笑意一下沒了影兒。
臥室裡。
侯露扯掉赫蘿的被子,用手指挑起她精緻的下巴。
那雙紅通通的眼睛果然還是……像個兔子。
而且還是巨形的,武力值頗高的流氓兔。
侯露有點笑意,還是忍住了。
“怎麼了?手指又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