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起作用。直到有一次義父喝醉了酒,幾乎要將我活活掐死,我才得知了真相。那時我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討厭我,都不喜歡我,為什麼我做什麼事情都無法討得他們的歡心?!原來我的出生就是鎮北侯府最大的恥辱,永遠洗刷不去的汙點!”
“從那時起,我就有一個願望,希望找到我的親生父親,我要親眼看看他是什麼樣的人,我要問一問他為什麼拋棄了我們母子?!”
“現在我知道答案了。”
蕭翊仰頭,緩緩洇下眼眶中的溼意,一股濃烈滾燙如岩漿的悲傷怒火沉入胸中,遍入骨骼臟腑。
他吐出長長的一口氣,反手緩慢而堅定地拔出了清泓寶劍,橫於胸前。
蕭凜平靜無波的淺藍色眼眸第一次明亮起來,脫口而出:“清光流轉,薄鋒輕靈,好劍!”
“此劍,今日便要為枉死的母親,為我蕭翊二十餘年的孤苦討回一個公道!”
劍光流轉間,青年戰意如火,眸冷似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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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緣蹲在懸崖邊,眼巴巴地瞅著隔岸黑乎乎的洞口,什麼也看不到。
她武功不濟,也聽不到裡面的對話,不知裡面情況如何,一顆心如百隻小貓爪子在撓癢癢,不安急躁極了。
雪川卻極富經驗老神在在,側耳細聽了一番,一時神情變幻,竟然掩面笑了起來。
沈緣頓時如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衝到他面前,叫道:“你笑什麼?!公子在裡面怎樣了?是不是遇到了危險?”
雪川一邊笑一邊擺手,絲毫不介意沈緣幾乎爆走的心情,不鹹不淡敷衍道:“沒什麼啊……你家公子哥哥好得很……”
沈緣怒目咬牙半天,雪川一個勁兒打哈哈,什麼關鍵因素都不透露。
等沈緣生悶氣蹲在懸崖邊上畫圈圈的時候,對方卻又不請自來了,一會兒貌似不經意地透露一小句訊息:“打起來了。”
“似乎旗鼓相當……”
“蕭大師在試他的功夫……”
“咦?居然逼得蕭大師不得不以攻為守?”
“過了十五招了……”
“三十招……”
“你哥受傷了。”
捂住跳起來要大叫的沈緣的嘴,接著凝神細聽。
“蕭大師似乎不想要他的命。”
“五十招了……”
“強弩之末。”
“咦,居然絕地反擊?!好大的膽子不要命了?!”
沈緣聞言手扒腳踹,那人卻力大如熊,一雙手鐵箍一樣緊緊箍在她的嘴上。
“終於還是輸了。撐過蕭大師六十八招,不愧是……不愧是東川國年輕一輩數一數二的好手。”
話音剛落,一個黑影自峭壁的山洞中飛出,雪川連忙放下沈緣,飛快接住了那人。只是來勢太快,力道太猛,地面滑溜溜的又有冰,雪川一時向後滑行了整整三丈,後背硬生生碰上岩石才算站穩。
沈緣連滾帶爬地奔過來。
“公子!公子!”
她小聲得叫著,小手不停地摩挲蕭翊失血的臉龐,對方卻仍昏迷未醒。
雪川咳嗽兩聲,苦笑道:“姑娘,你容我先把他放下來好麼?在下並沒有斷袖之癖,抱著一個大男人實在是……”
沈緣頭也不抬,怒道:“你沒看見他受傷了麼?冰天雪地的,你能讓他躺在地上麼?!”
一邊說著話,一邊飛快地捉起蕭翊的手腕把脈,又檢查身體。
雪川苦笑著當人肉墊子。說真的,要不是聽到蕭翊是蕭大師的私生子,他才沒這份耐心呢!雖然蕭大師不怎麼歡迎這個私生子,但總歸虎毒不食子,他也沒膽子去捋虎鬚。
“三處劍傷,內傷不輕!”沈緣小臉皺成一團,苦大仇深的目光盯著唯一的求助目標,道:“這裡風寒,必須得找一個清淨的避風之處給公子療傷!”
雪川苦笑著,心想我真是個冤大頭,還是自己找過來的麻煩。
“跟我來吧,往日我看望蕭大師,若是風雪大了,有一個暫時居住的山洞棲身。”
雪川提供的住處離劍神蕭凜的居所不遠,是隔了一里左右的山洞。
山洞不大,兩丈見方,有床、被褥、火刀火石、鍋子、一些柴火和藏在石洞裡的鹽。
“倘若能自行捕捉獵物,這些鹽足夠支撐兩月之久。”
雪川一邊把昏迷的蕭翊小心放到床上,一邊隨口說道。
沈緣硬邦邦地說了句“多謝”,就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