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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使見吳三桂長久的沉默不語,知他心中著急,便將公子臨別之言告訴吳三桂:“公子說,若平西王心中無計之時,便要我告訴平西王一言,不知此時當說不當說?”
吳三桂說:“此時不說,更待何時?”他心中在想:公子為何如此多的奇巧?
特使說:“公子得知,那日早朝,大學士洪承疇倒是為平西王說了話!”
吳三桂暗罵自己糊塗。真是!我怎麼會把他忘記呢?他急忙問:“洪大人說些什麼?”
特使說:“洪大人說他去年視察雲南之時,確見軍中多是疲憊之士!”
吳三桂迫不及待地說:“好!既可推脫自己的責任,又向他人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洪大人果然老到。”
特使還說:“洪大人還說,平西王未必有其他之心,如果朝廷硬要對平西王生疑,恐怕反而對朝廷不利!”
吳三桂急切地問:“此語果然是我恩師所言?”
特使說:“千真萬確!”
吳三桂心中異常高興起來,叫道:“如此說來,恩師已為我所用!看來,有錢能使鬼推磨,確實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
吳三桂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兒子的特使面前,如此得意忘形,有失檢點,便趕忙緘口不言,整肅面容,然後扯開話題說:“公子寫密信之藥是何處得來?”
特使說:“有天,一洋人邀公子打獵。洋人與公子挺投緣。洋人一高興,便將此物交給了公子。公子讓我將此物帶來給平西王用!”
吳三桂心想:他媽的洋人就喜歡弄些妖術。然而,他卻高興異常地接了。然後再對特使說:“你先去休息!明日即回去報告公子。”
特使依言走了。吳三桂沉思起來:自己對朝中情況本不清楚,要想出萬全之策,恐怕難以辦到。然而,自己若不改變此種局面,將來欲辦大事是不可能的。到時候,會獵犬不成,反為犬傷。
兒子雖然老練,卻非內臣,無議事之機會。再說,即使有,也不能如此,讓人產生朝廷內外勾結,父子狼狽為奸的印象。如此看來,唯有藉助洪承疇之力了。
但對洪承疇行事之可靠性,吳三桂不得不仔細推敲起來。想洪承疇朝上之言,分明是為他自己推卸責任。但同時確實又幫了自己,由此看來,洪承疇將自己與我吳三桂綁在一起了。如果給他錢,估計會出死力氣的。
想到這裡,吳三桂心中豁然開朗。然後提筆寫信給吳應熊。
“應熊吾兒:
朝中之事,為父盡知,為父思之,要解此困,唯有用錢!現為父為你寄去銀票百萬兩,你儘可大手去花,必能助父脫困。
為父為官多年,素知朝中之人雖然道貌岸然,但莫不是錢財之奴,女色之婢。吾兒不可觀其外表拒之便不送,到時必誤吾事!
為父認為:吾兒首要之舉,是送十萬兩銀子給洪承疇,他必有妙計助我父子二人。
父字”
吳三桂將信用蠟封好。兒子雖送妙藥給他,但他習慣於用此古法。
第二日,吳三桂將書信交給兒子特使,又將奏摺交給小六,並囑咐特使說,要公子必須等奏摺送到聖上之手後,方可付諸實際性的行動。
五、鰲拜以緩兵之計為吳三桂解困
自從下達要平西王裁軍的聖旨以來,順治帝的心裡便一直處於忐忑不安之中。因為他明白這道聖旨對吳三桂來說,意味著什麼。而如果吳三桂抗旨不遵,對他順治帝又意味著什麼。
如果不是自己已經衰弱,如果不是自己寵愛的兒子玄燁年幼,如果不是多爾袞已去世,他便不怕吳三桂抗旨不遵。
然而,這些假設都不成立,相反,吳三桂倒越來越強盛。自己若貿然與他翻臉,肯定會弄得兩敗俱傷。加上有永曆賊窺伺在外,朝廷之中亦有人在等待機會,這樣一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如果朝好的方面去想,即便一切都料理得非常順利,大清朝經過這一番折騰,也會元氣大傷!
但是,大清朝實在再經不起折騰了!由於這些年,朝廷用於平亂的經費開支實在過於龐大,國庫幾乎空空如也!
想到這些,順治帝的心不由往下沉。因為,他在想:如果吳三桂抗旨不遵,自己該怎麼辦?
俗話說,越是怕鬼,越遭鬼打!
這時,侍從送來了吳三桂的奏摺。順治帝一看,心裡便涼了半截。因為吳三桂果然拒絕裁軍,且理由堂而皇之。
順治帝於是更加煩躁不安起來,不停地在宮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