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就是誦經禮佛麼?好端端的冒出個男人可就不好了,雖說他們是夫妻,但多少也需要注意場合。何況,這貨可是趁著夜色來的,如若真是傳了出去,怕對他聲譽也頗有幾分影響。
百里樺自知她的顧慮,眸色溫柔:“知道了,今日再送你個大禮。”
“什麼大禮?”蘇若綰才要邁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眼裡雋著好奇。
這貨的大禮,可不是一般的禮喲。
百里樺朝著她輕勾了眉,清晨醒來的他本就渾身散著一股慵懶,此時看來,更添惑人之資。
“到時就知道了。”他此時並不願過多透露。
蘇若綰收了眼中的神色,便出門了。
來到早課的地方時,果然不出所料,她就是最晚到的一個人。
那住持正坐在最前面的中間處,聽到了蘇若綰小聲走進來的聲音,微微抬了抬眼皮,言語淡漠的:“王妃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就請王妃遵守這裡的規矩!為何諸位貴人都能按時來,偏偏王妃總是遲了一步?”
住持的話才說完,就惹得其他女眷一陣輕笑。
住持輕輕咳了咳,有眼色的女子們便都止住了笑聲。
“……知道了。”蘇若綰懶得爭辯,在凌霜的攙扶下坐在了軟墊子上。
只是她還沒有坐下來多久,女住持冷冷的話又飄了過來:“今天的早課結束了,請各位貴人隨我來,有一項儀式,還請各位貴人見證了。”
蘇若綰禁不住翻了個白眼,深呼吸之後調整了一下自己微微煩躁的內心,也就慢慢的站起來。
跟在眾人的身後,打算去看一看那所謂的儀式是個什麼東西。
有好奇的已經問了出來:“住持,是什麼事情啊?”
住持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明確回答:“請各位貴人到場,便知曉了。”
而之後,住持更是將別有深意的目光轉落在了蘇若綰的身上。
不得不說,蘇若綰覺察到之後,心裡隱隱的發寒。總覺得,那個目光實在太過詭異。
沃日,這要見證的事情不會是和她有關吧?
懷揣著不安的心情,蘇若綰與眾人一起來到了佛堂。
裡面的小尼姑分成了兩列站著,而站在每列隊伍最前的小尼姑手裡都捧著一個紅漆木盤,左邊的木盤是一把大剪刀,右邊的則是梳子。
佛像兩側,蠟燭正默默燃著。
蘇若綰眯了眸,步子往後稍退開了幾步。
誰要出家?
蘇若綰心中有了這個疑問,住持也頗為契合的就回答了,“請那位姑娘上來。”
話落,屋外就緩緩走進了一位女子。
傾城之姿,絕世妖姬。
蘇若綰絕不會忘,是……慕青公主!
先前慕青公主的那一件案子上面,分明是有人動了手腳的。但後來她也僅僅只是聽那貨說起了這件事情,慕青公主並沒有死,但她卻從未見到過。
沒想到重逢的時候,竟是如此。
慕青公主那雙瀲灩的眸子中彷彿是看淡了一切的平靜,她只是微微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蘇若綰。
最終,她輕聲道:“若綰,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只可惜,她的情思,她的愁思,都會在今日,隨著這三千煩惱絲,一併歸於塵土。
落葉終將歸根,而她的心,也該歸於清淨了。
前半輩子,她為了自己和母親而活。來到北鈺之後,她遇上了蘇若綰,雖然她做的事情在本質上並沒有給蘇若綰造成傷害,但是她何嘗不是在助紂為虐呢?
五仙宮也好,夷族也罷,她不過是顆棋子。就連如今出家,都是她迫不得已為了保全夷族的選擇。
不過,都算了,都罷了。她也心甘情願,不是麼?
蘇若綰不解:“為什麼要出家?”
如若是因為夷族的事情,她只是一個公主,又何須如此呢。
“原因,你應該知道。”慕青公主走到她的面前站定,眼裡是她的悲傷,似是在眼光照耀下漸而融化的冰,“我只恨我是個女子。”
恨我自己是個女子,因為從一開始就輸了和他爭你的權利。
蘇若綰的耳邊忽而回響著百里樺的話,難道所謂的大禮,就是這個麼?
雖然慕青公主的出現是為了出家,但活著,比一切都好。
慕青公主剃度出家的儀式所有人都在看著,見著那青絲如瀑,卻被無情的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