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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綰的腦海中浮著的全部都是百里樺,他的眉眼,他的笑。他的氣息,他的吻,都纏著她的心,散不去。
胡景被吩咐著守在倚風苑裡,見花花白色茸毛上帶血,大驚:“小姐,你沒事吧?”
花花受傷了,難免不保證小姐也會受傷。如果小姐受傷了,難免爺不會剁了他!
蘇若綰搖頭,道:“我沒事,你去打水來,我給花花洗洗。”
給花花洗完澡,正打算吃晚飯的時候,蘇盛卻來了。
蘇若綰的笑也有些疲憊,道:“爹。”
“聽說今日是王爺送你下山的。”
蘇盛瞥了一眼蘇若綰,略有打量。他這個女兒的五官該是精緻的,但就是那一塊紅斑實在礙眼了些。
難不成,王爺覺得她是一塊未被髮掘的璞玉,才會如此待她麼?
“是王爺怕我一個人不安全,這才送了我下來。”
“王爺與你相知甚熟麼?”
“也就只有三面之緣而已……”
聽了蘇若綰的回答,蘇盛忽然就沉默了。但審視一般的眼神從未離開過蘇若綰。
“當真如此?”
“是啊,爹!”蘇若綰眼神格外真誠,“若綰不敢騙爹的!”
蘇盛又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我已經讓媒婆給你去說親事了,這幾個月你就好好收收心,別再想著高攀王爺了!”
蘇若綰的心裡因為“高攀”這兩個字而覺得不舒服,強壓著不悅,看似乖巧的回答:“是,我知道了。”
親事親事,又是親事!
這蘇盛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那麼著急的把她嫁掉?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件事情絕對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
風依舊暖,然而天邊沉寂,月亮開始變得明亮而皎潔。
大概春天夏天的夜晚都是極美的,星子猶如鑽石一般,嵌在夜幕上。
有了心事的夜晚,註定是一個難眠的夜晚。
夜深了許久,蘇若綰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蠟燭燃盡了,而原本寧靜的夜晚,卻因為蘇若綰額頭上的變化而顯得更加神秘。
她額頭上的紅斑淡了去,光潔細膩的肌膚在朦朧淺映進來的月光之下,顯得格外柔嫩,彷彿能掐出水來。
長髮如綢一般散在身後,幾縷髮絲落在了她的側臉上,襯得她睡顏安靜而又柔美,像是畫中走出來的。
不同於蘇雁心的美,蘇若綰的美是直擊人的靈魂深處的。
花花睜開了眼,歪著小腦袋看著蘇若綰許久,“吱——!”完美!
夜幕漸隱而去,白天覆又到來。
顧箏原本已經打了一盆清水,想要服侍蘇若綰洗漱,但在看見蘇若綰時,她的喜大於驚:“小姐,你的斑——!”
“是顏色變深了還是變淺了?”
蘇若綰從她手中接過水盆,這塊斑總是跟抽瘋一樣隨機的變個顏色,她已經快要習慣了。
於是,她也就認為今天又是如此。
但,顧箏卻說:“小姐,是……沒有顏色了!”
生怕自己沒有說清楚,又換了種說法,道:“小姐,是你的斑沒有了,不見了!天哪,小姐你知道你現在有多美嗎!老天有眼,我就知道小姐你就是這麼美的!”
顧箏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但蘇若綰卻知道她的重點,是她額頭上的斑沒有了。
不知道是徹底沒有了,還是……暫時的。
顧箏拉著她去了鏡子前,鏡子是極小的銅鏡。平時幾乎都是闔在桌面上的,顧箏把鏡子拿起來,指著鏡子中的蘇若綰,激動地道:“小姐你看,你看!”
蘇若綰也看到了,心頭跳了跳,她是沒有斑了。有些激動,更多的卻是不解。難道……是和花花有關係?
然,她卻又取了些胭脂抹在了額頭上,又生生的補了一塊斑出來。
“小姐,你做什麼呀!”顧箏急了,“多美的一張臉啊!”
“箏兒,自古紅顏多禍水。”蘇若綰挑了挑眉,“我還沒活夠,不想那麼早死。”
這張臉確實夠美,但是也容易招來禍事。她好不容易穿越重活一次,可是得好好珍惜生命的。
不過,這塊紅斑怎麼說消失就消失了?這個轉變是不是有些太過突然了?
顧箏被堵得無言以對,也不得不承認蘇若綰說的話沒有錯,而且是很有道理。
胡景在屋外,雙手環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