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織沫忽然心一顫,彷彿回到了多年前的深夜,她整個身子都僵硬住了。
“叩叩,叩。”又傳來了敲窗聲。
忽然,她甦醒了過來,不,這不是南宮辭,這是莫忘南。
她披衣起身,屏風外的暮雨也不見進來,陶織沫不知是她睡熟了還是莫忘南先前就與她打過了招呼。
她有些緊張地推開了窗戶,當看到立在窗前比那個記憶中的少年還要高出一個頭的莫忘南時,她的心中還是浮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之感。
“你來做什麼?”她輕聲問。雖然他武功了得,可是現在盯著她院子裡的眼睛多著呢。
“可還習慣?”他大掌在窗臺上輕輕一撐,便躍了進來。
“你……”陶織沫頗無奈,連忙探身將窗子悄悄關上。
“你來做什麼呀?”陶織沫又問。
他攤開兩手,“你還看不出來?”
陶織沫訝然,而後問,“你不會是來看我吧?”
“或者,你可以當我是來採花的。”他語音帶笑。
陶織沫白他一眼,又覺得有幾分可笑,嘟喃罵了一句。
“蝴蝶是我的人,有事你直接找她。有急事找我,也可以找她。”
“你的人?”陶織沫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他挑眉看她,看來她今日倒是過得不錯。他上前一步,輕挑起她的下巴,“是我的人,不過不是我的女人。”
陶織沫後退一步,他又轉而輕捏著她的臉頰。
“你……”
“不許拒絕。”他沉聲道,眸色帶著警告之意。
陶織沫憤憤地瞪著他,包子臉都鼓了起來。
“說吧,你要怎麼幫我?”陶織沫心思,捏都被捏了,不問白不問。以後只要他一捏她,她就問起此事。
果然,他覺得有些掃興地鬆開了她的臉,陶織沫不由得心中怯喜,暗自高興找到了個對付他這招的法子。
“你想我怎麼幫你?”他反問。
“我想入宮。”
“入宮?”他帶了幾分笑意,“你連在相府中都不能抽身,還想去後宮?”
“誰說我不能抽身的?”陶織沫不服氣。
“你試試,若能將相府這般人收拾得妥妥帖帖的,我便考慮讓你入宮。”
“真的?”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他忽然像是下意識般地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陶織沫連忙退後,這動作也太親密了,恍惚讓她想起和南宮辭的過去。
“你!你這麼晚還不睡覺,跑來我這裡,真是、真是……”陶織沫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便瞪了他一眼,“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隨你。”他雙手抱臂無所謂道,“讓大家都來看看,相府六小姐香閨裡藏了個男人。”
“你!哼!”陶織沫轉過身去不搭理他。
靜待了一會兒,陶織沫又轉過身來,見他還是立在原地,“你還不快走。”
“不請我喝杯茶?”
“大半夜喝茶,有病啊!”陶織沫一屁股坐上桌子。不知為何,在莫忘南面前,她總懶得去裝一個大家閨秀了,她變得很放鬆,盡顯自己一點都不淑女的本性。就像以前和南宮辭在一起的時候,他們會去草地上策馬狂奔,像風一般自由自在的。
“給你。”莫忘南忽然從腰上掏出一把匕首來。
“啊!”陶織沫一臉欣喜,立刻接了過來。她迅速一抽,可是此刀出鞘卻是無聲無息的,並沒有想中鋒利的刀鳴,便連刀身也是黯淡無光。陶織沫頓時大失所望,這個莫忘南,送的肯定是便宜貨。
陶織沫伸手試了一下刀刃,來回磨了幾下,也不覺得痛,有些黑了臉,“你當小孩子過家家呢,連白菜都切不了!”
莫忘南微微搖頭,拿過匕首,舉到空中,又突然鬆開手,匕首直直垂下,一眨眼,這把匕首便無聲地沒入上好的楠木桌中,桌面上只留下了刀柄。
陶織沫頓時目瞪口呆。
莫忘南輕輕將它撥出,一晃眼,又從刀身中撥出一把小刀,這小刀一出,即刻就晃了陶織沫的眼,以至於她都沒看清莫忘南是怎麼抽出來的。
“這把是子母刀,陰陽雙…飛,子母相藏。看似一柄,實則雙刀。母刀刀尖極利,你用的時候要小心。至於這子刀……”他說著輕捋起她的一縷長髮,只是輕輕吹了一口氣,長髮便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好像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