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衝過去,抓住他的衣袖,急切地說:“這一切不是你的本意對不對?一定有什麼原因才會讓你突然改變決定!不是玖洛,那是為了什麼?不要跟我說什麼碧忽的聲譽,因為我根本不相信!”
鬱舒寒垂著眼,目光落在少女揪著的衣袖上,久久沒有言語。
玉沉煙執拗地望著他。
這場沉默的對峙,最後終結在鬱舒寒冷淡的回答裡。
他說:“放手。”
揪著衣袖的那隻手微微一顫。
鬱舒寒回身,面無表情地望著她。
“我以為我講得很清楚了。”他微微地蹙著眉,似乎很為玉沉煙的糾纏而煩惱,“一個不成器的弟子,和整個碧忽,孰重孰輕,一目瞭然。”
少女的臉瞬間褪盡血色。
“昨天我考慮得不周全,才會做出讓你逃走的決定,但現在我想清楚了。”他看著她,聲音淡漠如水,“對於我曾給過你的希望,我只能說,對不起。”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還是那句話,你儘可以怨恨我。因為這一切,自始至終,都是我的意思。”
他袖子上那隻失去力氣的手終於蒼白的滑落。
再不看她一眼,鬱舒寒決絕地轉身。
在他身後的玉沉煙,看不到他轉身後陡然痛楚的神情。
他不想說這些違心之語,但他不得不這麼做。
因為沒有什麼,比仇恨更有力量,更能堅定一個人的意志。
他需要她恨他,只有充滿了仇恨,她才能熬過痛苦的裂魂,才有機會在“洗魂”中浴火重生。
而他要做的,正是盡他一切努力,讓她活下來!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什麼東西他都可以捨棄,包括他自己的感情。
他頭也不回地走,耳邊傳來少女顫抖的聲音——
“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為什麼要去空雲塔?”
鬱舒寒的身形一頓,隨即繼續向前走去。
他淡漠的聲音遙遙的飄入玉沉煙的耳畔。
“那已經不重要了。”
那樣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卻如同一根長滿倒刺的毒針,直扎到玉沉煙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去。
她將臉埋在自己的掌中,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輕輕的笑。痛得越深,笑得越深。
不重要……怎麼能不重要呢?我是為了你才踏進那個空雲塔的。
可是你一句“不重要”就徹底否定了我的努力,那麼我今天受的罪,又是為了什麼?
透明的液體自玉沉煙的指縫間流瀉而出,一滴一滴,打在碧忽的土地上。
玖洛遠遠的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同情。
可他沒有做出任何變更判決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