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個人還真是愛計較,不過拉個拉鍊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伸出手,不怎麼溫柔的扯了扯他的潛水衣。
忽然,一抹淡淡的紅色闖入她的眼裡,驚得她忘了手上的動作。
耿妙宛伸手撫上了裘邳的左胸口,突如其來的碰觸,碰到的又是男人最為敏感的地方,裘邳忍不住低低的吸了一口氣,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她點點頭,馬上又搖搖頭,指著他胸口的那個肉米分色的印記,“這個是什麼東西?怎麼來的?”
裘邳扒開自己的衣服低頭看了一下,不怎麼在意的說,“不知道啊,可能是撞到哪裡了吧,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
“這個是不是殤?”她問欒昊,奕昊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
耿妙宛呆呆的看著他胸口的殤,沒想到它又出現了,還是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裘邳的身上。那她應該要怎麼做?告訴他實情嗎,他會相信嗎?
“怎麼了?”見她面色凝重,他不由得開口問道。
由於這個插曲,她也就沒有心思去潛水了。雖然覺得有點可惜。可畢竟是工作重要。
她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告訴他實情,不管他相不相信。不過讓她覺得意外的是,裘邳竟然一下子就接受了她的說辭。她在心裡感慨這孩子的覺悟就是不一樣。
當她提出要由人跟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的回答是,“我可不喜歡被一些奇怪的人跟著。”
“卓然不是什麼奇怪的人,他是一個很能幹的驅魔師。”耿妙宛替許儒文辯解道。
“冒充的。”裘邳提醒道。“而且,我管他是誰。反正我不喜歡我不喜歡的人跟著我,不喜歡被人監視的感覺。”
“裘邳,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不能由著你自己的性子來。”她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裘少,表示她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她記得欒昊說過的,被種上殤的人。殤的顏色變得越深,出現的可能性就越大。這也就是說。千面殤隨時都有可能會找上裘邳。如果不能說服他讓許儒文貼身保護的話,那麼他很有可能就會成為賀朝柏第二。
對於賀朝柏的死,她或許不會覺得特別悲傷難過,可若是裘邳……她就覺得她沒有辦法再保護淡定了。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對她的所作所為,早已讓她對他產生了一絲絲的感情。雖然與愛情無關,可她卻是確確實實的把他當成了朋友。
裘邳隨意的往甲板上一躺,雙手枕在腦後,看著蔚藍的天空,語氣肯定的說,“我沒有在開玩笑,就算你所說的那個千面殤真的來了,我也能對付得了。”
耿妙宛是知道他有些能耐的,可是種在他身體裡的殤也絕不簡單,它會蠶食掉他身體裡任何與它作對的東西,直至再無一點反抗的能力。
然而裘邳的固執她也是知道的,若是不能讓他心甘情願的答應,那麼就算是以許儒文的實力,想要一步不離的看著他也是不可能的。他有一千不同的方法可以甩掉跟著他的人。
“你要怎麼樣才肯答應?”
見她難得的露出了擔憂的神情,裘邳的心裡有種微妙的感覺劃過。他看著她,若有所思。最後懶洋洋的說,“如果是你的話,我就可以考慮考慮。”
“我?我怎麼可以!”耿妙宛差點跳起來。
她說的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時無分離的貼身保護哎,叫她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貼身保護他一個大男人?
“你不是說你也是驅魔人嗎,既然你也是驅魔人,為什麼不能由你來保護我?”他挑眉反問。
“可是……你……我……終歸是有些不方便的。”一想到他對她的態度,讓她跟他朝夕相處,她怎麼都淡定不起來。
裘邳一個翻身從甲板上站了起來,動作之快讓耿妙宛還沒來得及退來,他就已經站到了她面前。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怎麼?難道你是怕每天跟我在一起會不自覺的愛上我?”
“怎……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愛上你!”
“既然如此,你又有什麼可害怕的。只要把我當成是保護的物件就好了。”
“你可以讓他去死了。”欒昊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耿妙宛思索著他的話,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如果想要他接受他們的保護,那麼物件只能是她。雖然他男她女這樣可能會有些不方便,可像他所說的,就只舊把他當成是任務物件,那麼應該也沒什麼大的問題。
而且許儒文和小白都可以潛藏在她的識海里,這樣的話,就算是千面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