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封家書。”
“你看裡家書的內容沒有?”沈涼悅大抵也能猜到寫了什麼。
“奴才真的沒有看。奴才不識字。”馬六一臉的惶恐:“而且那信也是用蠟油封住了口。奴才哪裡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偷看。”
沈涼悅點了點頭,心想這還真是天助我也。隨後又掏出兩錠銀子:“你把另外一隻耳墜子給我,這東西你帶在身上不方便。回頭再叫人看見,保不你的小名就丟了。現在宮裡誰不知道樺嬪是個忌諱……”
馬六當然也明白這一層,連忙掏出了耳墜子雙手遞給櫻妃:“多謝娘娘活命之恩。”
“嗯。”沈涼悅得了這一對耳墜子,便直接改道去了藏書閣。
雖然那裡是個禁忌,不過她也無所謂去不去。
後宮裡的妃嬪都知道皇帝不在意她,以至於今時今日她有皇子在側,也終究是不鹹不淡的被人遺忘在一旁。
才走進去,沈涼悅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黴味。看來這些書常年沒有人翻動,都已經發黴生蟲了。順著一排一排的架子往裡走,她伸手摸了摸那些書冊。指尖竟然沒有一點灰。
“櫻妃怎麼來了?”樺蕊聽見推門的聲音,不由得走出來瞧。
見到來的人是櫻妃,她很奇怪。
沈涼悅只看了一眼她這身打扮,眉頭就緊緊蹙了:“你到底是樺嬪,怎麼穿成這樣。這後宮裡的人,就偏是要這樣苛待你嗎?”
“呵呵。”樺蕊輕輕的笑了:“怎麼櫻妃娘娘不是來奚落嬪妾的麼?”
“奚落?”沈涼悅幽幽一嘆:“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人家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可耳朵卻是你自己的,想不聽也就當成耳旁風就是了。我沒你想的那麼無趣,特意跑到這裡來奚落你。只不過有樣東西要還給你。”
“哦?”樺蕊納悶:“我好像沒有什麼東西在娘娘您手裡吧?”
“看看就知道了。”沈涼悅摸出那一對耳墜子,放在了樺嬪的手心。
只看了一眼,樺蕊也就明白了她的來意。“你想用這個把柄來要挾我?可是時至今日,我有能為你做什麼?我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難道還能幫你什麼?再說,你如此的風光,背後還有皇貴妃撐腰,又有什麼不滿足的?我還真是不大明白了。”
“別說那麼多風涼的話了。”沈涼悅低眉:“你只要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就好了。”
說完她伸手握住樺蕊的手,把那對金耳墜子放在她的掌心:“我自己能做的也有限,幫不了你太多。但是……你若想要送訊息出宮,我有辦法。”
這就更加奇怪了。樺蕊很是費解:“你我平日就沒有什麼交情。昔年我誤會你殺了我的孩子。你不是更應該恨我麼?為何要施以援手,雪中送炭?我方才已經說了,我幫不了你。”
“你現在的確幫不了我什麼。可有朝一日你又活過來了呢?”沈涼悅心裡就是不舒服,遙光找到了萱彩來宮裡嘚瑟。她就是不希望遙光得逞,其餘的事情她不想理會。
樺蕊不想白白受她這個恩惠:“不然這樣吧,櫻妃你有什麼煩惱的事情,不如告訴我。我雖然身在困頓,也未必就不能替你想辦法了。其實宮裡的每個人都有她的軟肋,你恨誰,我或許有辦法可解。”
沈涼悅略微一想,問道:“你有法子叫一個討厭的人永遠從你眼前消失麼?你有法子,讓一個不在意你的人,忽然就把你放在心裡麼?”
隱隱約約覺出了什麼,樺蕊很直接的問:“你說的這個人,怎麼聽著都不像是皇上。難不成……”
“哼。”沈涼悅笑得很輕浮:“怪不得你能在宮裡遊刃有餘,周旋在皇后、皇貴妃、萬貴妃之間,原來你是真的很聰明。我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你馬上就明白了。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說穿你又何必戳破。”
“後悔入宮麼?”樺蕊問她。
“後悔。”沈涼悅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寧可隨隨便便把自己嫁出去,都不會入宮。你呢?”
“後悔。”樺蕊眼底也滿是傷懷:“和你一樣。”
兩個人相視而笑。
“沒想到我們竟然成了患難之交。”沈涼悅也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我再多問一句。你有沒有那種感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個人的心,得到的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哪怕是別人無比羨慕的。”
“有。”樺蕊也不掩飾,這幾天,她心裡憋悶的厲害。“支撐著我活下來,就是基於我的不甘。我就是怎麼也想不明白,何以我做了這麼多事,仍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