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坐在了靠窗的軟榻上,讓那初夏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接過緋兒端過來的茶碗,指甲套在水面上挑了下,拿著茶碗蓋拂了拂那茶末,問道:“走了?”
“走了,什麼話都沒說就走了。”緋兒低頭道。
“學乖了一點嘛,那小丫頭。”易煙輕笑道,記得當初她剛換過來還沒獲得慕容澈的信任之時,那小丫頭仗著貴妃的身份可沒少給她小鞋穿。
不過幾個月,這宮裡就變了天,那小丫頭多少還是知道點怕了?嗯,說不定,還想著忍一時之痛,反正她坐的是皇后的位置,外面還有佟家做支援,只要等到那天我失寵了……
抬眸看向慕容澈那青黑的臉,易煙笑得愜意,可惜啊,小丫頭,只怕你的打算要失算囉。
慕容澈,再過一些時日,就已經完全成熟。
慕容家的直系血脈,可是開啟界眼最好的祭品!
還得感謝慕容澈好男色,沒有跟女子發生過關係,體內陽氣沒有被汙,雖然噁心,也只能用他了。
真真可惜,慕容家延續千年,好的祭品選擇還真不多,慕容玉本是最好的人選,結果跑了……
“還有一事,”見易煙笑得開心,緋兒走近了一些,低聲道:“道門的人,已經和葉家接上了頭。”
“葉家?”易煙眉毛一挑,問道。
“嗯,就是當年跟著慕容卿,後來去了南海那位的後裔。”緋兒停頓了下,道:“大人要你去一趟,他聽說道門的人和葉家有了聯絡,好似非常高興。”
“你是說葉秋?葉秋的後人嘛?”易煙指甲套抵在了下巴上,淡淡的笑了起來,道:“這可真是有趣了。”
“姑娘?”緋兒臉上露出了不解。
“緋兒,可還記得那句話?”手指輕點了下自己那吹彈得破的臉頰,帶了些微的刺痛讓她的笑容更帶了一些詭異的神態,易煙笑道:“暗祭一出,浮屍千里,白骨成山,萬骨成枯。”
緋兒神色一凜,見易煙眼中的玩味,低頭道:“後面還有,陰陽倒轉,萬里河山,捨我其誰!”
“呵呵~”易煙輕笑兩聲,輕聲吟了一遍,在捨我其誰上面重複了兩次,然後很是開心的笑了起來,道:“你可知道,葉家也號稱自己那葉秋傳人之人是祭女,南海祭女~”
“她憑什麼!姑娘才是大人看重之人!”緋兒怒道。
“行了,去準備準備,我們去拜見下大人。”
*
聽竹宮位於後宮比較偏僻的位置,離了御湖有點距離,到御花園也有些距離,好處就是離出宮的西門比較近。
宮殿不大,卻是種了滿院的修竹,一灣活水從輕水河道引了進來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魚池,種了幾株睡蓮,錦鯉遊弋在紫色的蓮花下,讓那魚池雖然不大,卻是自成風景。
安燃斜倚在躺椅上,手中無意識的丟一些魚食下去,眼睛看著那些錦鯉在水中搶出各種水花和顏色,思緒卻已經飄遠。
“小姐!”旁邊的宮女輕喚了一聲,指著那站在她身後,好似將她頭頂陽光都壓了下去的男人道:“安侍衛來了。”
“啊?!”安燃抬頭,見安山那樣子估計就是站了有一會,要不是宮女出聲,還不知道要陪她站多久。
你嗓子啞了手也斷了?拍我一下會死啊!
安燃用口型對安山說道。
安山嘴角微翹,將手中拿著的藥包遞給她,用口型道:裝死。
裝死?
安燃驚訝的重複了下那口型,見安山點頭,接過藥包捏了捏,點點頭,道:“什麼時候?”
安山視線掃了下旁邊伺候的宮人,被他視線一掃,幾個宮人都退至院外守候在了幾個通道口,空了小院出來。
安山轉到了安燃面前蹲了下來,讓她能輕易看到自己的口型,道:平王已經到了,明日會上殿,宮亂就在這幾日,你明日就裝死,明日慕容澈沒有時間管你們,我可以先偷偷帶你出去。
頓了一下,安山唇角浮出安定人心的笑容,道:安山拼死也要送你出去,然後,再也不會讓你離開。
眼中浮起了淡淡的霧氣,安燃緩緩低頭,湊近了安山,在他驚訝之時,迅速湊到他唇上親了一口,然後紅著臉將頭扭到一邊,輕聲道:“這次不準再騙我!要不,我先殺了你!”
安山先是一愣,隨後臉上浮起了欣喜的笑容,將她的頭扳過來,道:不會,若是不能救你出去,我陪你一起死。燃兒,這次,我絕對不放手,便是隻有一日,我也要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