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將軍泡的那個溫泉池子裡流出來的水,全是鮮紅色!”
安燃的臉色頓時一白,輕聲道:“鮮紅色……”
“是,鮮紅色,都是血水!衛霜身上帶著傷,還不是輕傷!”安夫人看著安燃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他身上帶了那麼重的傷也依然要南下,你以為,他真的只是來教我們怎麼使用靈力的嗎?”
“安山也說過,他們應該有要事。”安燃喃喃的道。
“沒錯,他身帶要務,又怎可能分身去送梁家前往關外?梁夫人這個念頭一開始就打錯了。”安夫人瞪了安燃一眼道:“而且,你先前也不是看見了,衛霜對梁澄可有一絲一毫的憐惜或者好感?”
安燃一默,連那種話都說出來了,衛霜有沒有把梁澄當女人家都不知道。
“自從衛霜成名,京城裡想嫁他的好女子多了去了,你以為,真的都是因為衛國公那兩蠢貨所以給擋住了?”安夫人冷笑一聲道:“那不過是衛霜不想而已,衛霜不想做的事,誰逼都沒用,衛霜想做的事,衛國公府裡那些蠢貨能擋得住?”
“孃的意思是,衛霜一直不想成親?”安燃的眼睛眨巴眨巴突然瞪成牛鈴一般道:“難道,衛霜喜歡的也是男人?”
啪的一聲,安夫人一巴掌敲在了安燃頭上,道:“盡胡說八道!反正,這事你別瞎攙和,我可告訴你,衛霜這人不會講什麼情面的,別去自討沒趣。”
安燃哦了一聲,又抬頭問道:“娘你這話應該是跟梁夫人說的吧。”
“我說的是梁澄!女孩子家的,別做出什麼後悔終身的事!”安夫人又一巴掌拍上了安燃頭頂。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跟梁姐姐說!”安燃捂著頭逃竄出去。
*
看著安山追著安燃出去,安夫人長嘆了一口氣。
門簾一掀,一個身著皮甲三十出頭的清瘦男人走了進來,回頭看了看一溜煙跑出去的安燃,笑道:“什麼事讓你這麼煩心?”
看著男人臉上那清淡卻溫和的笑意,安夫人忽然覺得心鬆了下來,抿嘴一笑道:“也沒有什麼。”
男人掃了一眼桌上的茶盞,輕笑道:“剛才梁夫人來了?”
安夫人點點頭,默了一下,道:“遠疆,你怎麼看?”
寧遠疆頓了一下,道:“你是指衛霜這個人,還是指梁家和衛霜的婚事。”見安夫人微一挑眉,笑道:“梁家是痴心妄想。”
“怎麼說?”安夫人不覺用手託了下巴,一對上翹的眼眸亮若星辰般的看著他,帶了輕笑道。
寧遠疆有一時間的恍惚,好似又回到二十多年前,她還是漠北城的林家大小姐,而他還是她身邊一個剛從軍幾年的小護衛,她坐在了高高的柵欄上,低了頭帶了漫天的星光一般看著他,亦是如此表情的問他,你怎麼看?我是嫁給安定鵬還是安城?
微微搖了一下頭,寧遠疆唇角掛了淺淡笑意道:“衛霜心裡有人,為了那個人,他拼命用三年時間打下冰國平定匈奴,立下不世軍功,就是想從慕容澈那裡得知那個人的下落,你知道,為何衛霜會反了慕容澈嗎?”
安夫人眉頭微蹙,遲疑了一會道:“難道不是因為慕容澈想殺他嘛?”
寧遠疆微微搖頭,笑道:“慕容澈手上有什麼?衛霜又是什麼人?慕容澈能殺得了衛霜?與其說是慕容澈想殺衛霜,還不如說,是衛霜引了慕容澈動手,好給人把柄。”
“你意思是說?”安夫人的眉頭皺得更緊,輕聲嘀咕了一句。
“我跟他們在漠北一起打過冰國,和衛霜下面的人也算是熟悉,當年衛霜從黑水關回來就大病一場,可是,就算病得再重,他也沒放開一個骨灰罈子,他為慕容澈打了三年仗,慕容澈還給他的,是他心愛之人的骨灰。”寧遠疆靜靜的看著安夫人,輕輕的道:“若是,若是我,我也會反。”
安夫人一怔,抬眸看到他眼中那閃亮的光芒,心頭不覺一慌,忙將頭轉了過去。
寧遠疆微微一笑,道:“紫霏,若是你有什麼不測,我便是粉身碎骨,也會舉兵前來的。”
“遠疆!”安夫人滿臉通紅,帶了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紫霏,我會是第一批去接受靈力激發的,衛東說,搞不好就直接爆體而亡,”寧遠疆聲音微頓,深吸了一口氣,接道:“便是這次不死,我們以後也要對戰很多獸,說不定,明日我就戰死……”
“遠疆!”林紫霏猛的起身捂住了他的嘴,叫了一聲。
寧遠疆拿下了她的手,低頭,在她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