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吐舌頭做個鬼臉:“師兄,再不走可就要大開殺戒咯!”
他知道子衝不到萬不得已不願多傷人命,而子衝也沒辦法在驚動了守軍之後還能帶著三腳貓功夫又很不配合的凌越全身而退,只得狠狠瞪他一眼,自行離去。
人自然是沒抓住,但欽命要犯鐐銬被利器斬斷卻是有目共睹,為防再有人劫獄,凌越被移至密室,用鐵鏈層層緊縛在牆壁上,半點動彈不得,氣得他破口大罵:“又不是我要逃跑的,你們這些混蛋,幹嘛綁我?師兄,快來救我,我聽你的還不行嗎?救命啊——”
可惜就算親親師兄神通再大也聽不見了,凌越啊凌越,你就受著吧!
☆﹑第七十九章
天心接到京城傳來的訊息,氣得摔了茶杯:“凌越那個混蛋哪根筋搭錯了?以死盡忠?忠他的大頭鬼!子衝也真是的,由著他胡鬧,直接打暈了扛出來不就行了?別落在我手裡,我不拿冰魄劃爛你那張臭臉我就不姓韋!”她急怒攻心,全然不顧苦心經營的高貴形象毀於一旦,秀出市井潑婦的彪悍來。
反正姓不姓韋她都無所謂不是嗎?元邈倒是沒被她的突然變身嚇著,他早知道自己的王妃平日裡溫柔高貴,真被惹毛了可是很暴虐的!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凌越呀凌越,為什麼連你也來逼我!”
“他逼你什麼?”天心先聽不懂,但凝神一想就明白過來:“他逼你跟皇上做個了斷?”
元邈心事重重:“皇上自登基以來,一直疏於朝政,原先還可說是太后專制,奸臣弄權,可韋氏瓦解後,他的心思依然不在政務上,性子陰晴不定,時常暴虐無德,很多大臣心懷怨恨,藩王們也蠢蠢欲動。軍中早有要我擁兵自立的聲音,都被我壓制了,沒想到這次凌越竟會以命相逼。”
“他們要你謀奪皇位?”這下天心嚇得不輕。
“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手足相殘的事?”元邈甚為苦惱:“再說我對皇位不感興趣,否則何必等到今天。本想朝中有林峰、凌越足有安邦定國,我也能全身而退,為何皇上總要做這等自毀乾坤的事?按理說我這種功高震主、手握兵權的親王悄然隱退他應該高興才是啊!”
天心喃喃自語:“江山、百姓對他都不重要,他要的只是你!”
“你說什麼?”元邈沒聽清楚。
天心看著他,拿不定主意:要告訴他嗎?元邈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可不告訴他,元邈永遠不會知道他這個弟弟有多麼危險,危險到已不能以常理推斷。最後天心決定賭一把,無論如何不能讓他進京。
“我說皇上要的是你!”
“我知道他一直很依賴我,但這種依賴已經出格了……”元邈還是會錯意。
“不止是依賴,皇上愛你,你的八弟愛上了他的六哥,他想要你永遠陪在他身邊!”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元邈站起來,拿手去試天心的額頭:他的王妃燒糊塗了嗎?
天心不為所動,學著當年元罡的口氣聲調一字一句的說:“你休想奪走六哥,六哥是朕的,宋思思、韋天心、任何女人也休想把他奪走。”她學的惟妙惟肖,元邈象見鬼了一樣盯著她。
“這是皇后忌日陛下親口對我說的話。”天心擊碎了他最後一絲僥倖。
“這,這,這怎麼可能?他瘋了不成?”元邈跌坐在椅上,往事歷歷湧現,所有的疑竇、所有的不可理喻都有了合理的解釋,起因竟是這樣的簡單,這樣的匪夷所思。
像是想到了什麼,元邈猛的跳了起來,瞪大雙眼:“難道,難道,思思,還有母后,都是,都是……”他不敢想下去,只盯著天心,期待她給自己一個否定的答案。
天心雖猜到宋思思和太后之死元罡脫不了干係,但看著元邈絕望的眼神她實在不忍,只得說:“我不知道,沒有證據我也不敢亂說。”
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思思臨盆那天,穩婆是皇上從宮裡派來的,母后身子一向康健,卻在我們隱居後幾個月就病入膏肓……”他不是傻瓜,只是感情上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神思恍惚的就往外走:“我去問他,我要去問他!”
就是怕他會這樣,天心才一直不敢明言,趕緊上前去攔,哪裡攔得住,喊人幫忙,旁人也不敢在王爺身上亂伸手,還是飛鷹當機立斷,點了他的穴道送回房間,元邈才逐漸平靜下來。
夜深了,天心一直握著元邈的手守在他身邊,終於抵不過睏倦睡著了。元邈卻睜開眼睛,輕拂天心的睡穴,讓她睡得更沉,這才起身把她抱到床上,蓋好棉被。手指在她的睡顏上流連,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