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殺機四伏,如果我們貿然下去,恐怕會被射成刺蝟。”
這可怎麼辦?好不容易到了這裡,又不能大喊大叫說你們的王妃來了,不要放箭啊!天心正煩惱著,卻聽子衝說道:“鬍子衝偕同北定王妃已到大營上方,請指引方向!”
“啊?”天心莫名其妙,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又在用傳音入密的內功講話:“你這麼說下面的人都能聽見?”
“不,只有內功有相當造詣的人才能聽到。”子衝解釋道:“看,火光!”
果然一點微弱的火光左右晃動著,子衝攬住天心的腰:“小心,我們下去了。”腳尖一點,兩人如天外飛仙一般向下落去。
飛鷹眼看著王妃娘娘從天而降,幾天來繃得緊緊的神經“嘎嘣”一聲斷了,手中火把墜地,腿一軟雙膝跪地,伏地哭道:“娘娘,屬下有負所託,害得王爺……”
在天心印象中,飛鷹從來都是冷靜沉穩的,見他如此哀傷不覺心中一緊:“王爺呢?王爺在哪裡?快帶我去見他!”
“王爺在帳中,娘娘請隨我來!”飛鷹抹抹臉,剋制住自己的情緒,起身帶路。這時天心才影影綽綽看到谷中情形,滿身血汙計程車兵三三兩兩倚靠在樹下休息,外圍也有巡邏值夜計程車兵警惕的守衛,離士兵們稍遠處一顆大樹下紮了個簡陋的帳篷。到了門口,飛鷹停步說道:“娘娘,您別嚇著,王爺他——”
天心再也受不了這種心懸在嗓子眼的感覺,撩開帳簾走進去,雖然已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還是被眼前所見驚呆了:
說是王爺的大帳,其實也就是依託著大樹結了個相對密閉的空間,多少阻擋一點風雨,地上鋪了一層氈子,空無一物。帳中元邈甲冑扔了一地,只著內衣背靠大樹而坐,上半身被牛筋牢牢綁在樹上,口中塞了衣物不讓他發出聲音,腳下有個坑,想必是奮力掙扎時踢出來的。元邈低垂著頭,面容被亂髮覆蓋,生死不知。
天心一下撲倒在他身上,哆嗦著手扶起他的頭,撥開發絲,卻見元邈眼開一線並未失去神智,真是又驚又悲又喜,哭道:“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身後飛鷹跟上來,看著元邈問:“王爺,毒性過去了嗎?”
元邈微微點點頭,飛鷹趕緊上前把他口中之物掏出,身上束縛解開,元邈全身無力軟倒在天心懷裡。飛鷹撲通一聲跪倒在前面:“都是屬下該死,不僅幫不了王爺,還讓王爺為我受苦。”
☆﹑第四十二章
“那日我們突遭伏擊,本當全軍覆沒,是王爺當機立斷,率眾衝入這死谷,雖然我們攻不出去,但韃靼兵一時也攻不進來。王爺和我斷後時,一支冷箭本來是射向我的,卻被王爺硬生生用手截住,誰知那箭上有毒,每夜子時發作兩個時辰,發作時如萬蟻噬骨痛不欲生。王爺怕亂了軍心,瞞著眾將士,每晚讓我把他綁在樹上獨自受煎熬,屬下在一旁看著一點忙也幫不上……”飛鷹哽咽著說不下去。
此時元邈已緩過一口氣,虛弱的說道:“好啦,這幾日若不是你我們如何能抵得住這幫韃靼兵的進攻,起來吧!”
中毒?天心靈光一閃,對著帳外喊道:“子衝,子衝快進來。”
鬍子衝因著人家夫妻相會,自己這個外人不便相擾,一直在帳外站著。此刻聽天心呼喚才進來。他是大行家,一看就知道元邈是中了毒,上前把脈,又拿起元邈受傷的手掌觀察,還聞了聞,隨即塞了顆丸藥到元邈嘴裡,說道:“這是草原上特有的一種毒藥叫離魂散,中者十二個時辰內必死。但王爺強行以內力護住心脈,雖暫時保住性命,毒性卻遍走全身,才會每夜發作,一旦內力耗盡就是神仙也回天乏術了。”
“那現在可有辦法解救?”天心就把他當做神仙指望了。
“方才那顆丸藥是解毒聖品,但仍需以絕高內力將全身毒性收攏排出體外,方能免除後患。”鬍子衝盤膝坐在元邈對面:“請王爺散了全身內力,不可運功相抗。”
散了全身內力?元邈心中明白,自己拼盡全力仍不能阻止毒性肆虐,如果散了內勁,毒性在體內執行時的痛楚可想而知,不願讓天心看到自己被劇痛折磨的樣子,從天心懷裡撐起身子,端詳她的臉。從耳邊聽到她到來的訊息,到親眼見到她,元邈心中就波瀾萬丈,千言萬語卻還沒機會說上一句,因為此刻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從她發上摘下木簪握在手裡,柔聲說道:“天心,你和飛鷹到帳外等著,好嗎?”
明白他的苦心,天心強忍著淚,擠出一絲笑容:“好,我聽你的。”起身攬住他的頭,在他發上深深一吻:“你一定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