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邈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且再等等,如果是真的,柳兒那邊也該有訊息傳來。”柳兒臨盆,所以隱匿在京城附近沒有遠離,常有訊息來往。
果不其然,半日後就有飛鴿傳書:太后病危!這下元邈歸心似箭,但出於安全考慮,他決定一個人回去先探探情況,只要不讓皇上找到天心,其他的都好辦!
元邈一直以為皇上要的是天心的命,可天心卻知道皇上要的是元邈的人,元邈此番自投羅網,豈不危險?但母親病重,兒子豈有不歸之理?便是赴湯蹈火也要走這一趟啊!怎樣才能讓元邈有所警覺呢?
“你要答應我,小心防備皇上!”
“你放心,難道他還能把我抓起來,嚴刑逼問你的下落不成?倒是你,我不在要多加小心,好在飛燕也回來了,她一向機靈,我也放心些。”
天心連連搖頭,忍不住要說出真相:“其實皇上要的不是我,他是不肯放你離開他的身邊!”
“他從小就有點依賴我,但現在皇權穩固,作為帝王這種依賴是不可取的,這次回去,我會好好和他談一談。”元邈會錯了意,也是,誰會往那方面想。
天心愁腸百轉,擁住元邈幾乎哀求道:“總之你答應我,小心皇上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一旦發現皇上對你不利,立刻遠走,片刻都不可停留。”
感受到她的不安,元邈不再堅持,順著她說:“好,我答應你,一定倍加小心。”天心滿腹心思都在為元邈擔憂,卻不知道最大的危機來自自己身邊。
元邈趕到宮中,太后已是形容枯槁,命懸一線。元邈心如刀割,深深自責沒有好好侍奉母后,在膝前盡孝,憐兒在一旁花容慘淡,哭得甚是悲切。元邈問母后身體一向康健,為何突然病重至此?憐兒說自從得到他們一家飄然遠走的訊息,太后娘娘日夜思念、鬱結難舒,什麼湯藥也吃不進,身體一下子就垮下來,說得元邈更是悔不當初,在床前長跪不起,乞求母后恕罪。
皇上也來探望,見到元邈對他的不辭而別沒有半句責備,只是心懸母后的身體。元邈見瞧病的兩個太醫都不認識,問:“為何不見胡太醫?以前慈寧宮都是他負責的。”
下面服侍的人說胡太醫年事已高,告老退休了,元邈也就沒有深究。太后就這麼半死不活的,元邈衣不解帶日夜在跟前親自侍奉,宋憐兒始終陪伴左右,竟覺得這樣的日子若能一直下去該有多好!元罡只要一下朝也是直奔慈寧宮,政事也挪到慈寧宮外殿處理,雖說是太后病危,但整個皇宮倒迎來了半年來最平靜祥和的時光,以致於很多宮人都暗暗祈禱:讓北定王多留些日子吧!可惜好日子總是不長久的。
“王爺,王妃娘娘失蹤!”
“什麼?”報信之人被元邈一把拎了起來,瞬間充血的眼睛像要吃了他。
“剛、剛、剛剛接到訊息,王妃娘娘和飛燕同時失蹤!衛隊搜出兩百里,毫無線索!”
人從他手中滑落,目光如劍一般射向正在他對面的皇帝。元罡心頭一震,下意識的說:“不是朕!這次真的不是朕!”
繼而回過神來,看到元邈極不信任的眼神,不禁大怒:“沒錯,朕是想殺了韋天心,可六哥,不能韋天心出了任何事你都怪在朕的身上,對你弟弟公平一點好不好?”
元邈一瞬不瞬盯著他,元罡沒做賊心也不虛,和他對瞪,良久,元邈不再看他,舉步向外行去。
“六哥,這個時候你要走?母后隨時可能……”
沉重的步伐停了停:“母后就拜託陛下照顧,我,要去救她!”繼續向門口邁進。
可心懷不軌的人又怎麼可能讓他輕易離去,還沒等他出殿門,內殿傳出哭聲一片:“太后娘娘駕崩——”
一口鮮血噴出,元邈軟倒在慈寧宮高高的門檻上,被黑暗淹沒。
醒來時不知身在何處,元罡坐在他身側,神情黯然:“六哥,朕知道王嫂遇險,你憂心如焚。但母后屍骨未寒,你是她唯一的親生兒子,再怎麼說也要等過了頭七,到時候你想去哪裡朕都不攔著,可好?”
元邈不置可否,問:“我在哪裡?”
“朕知道你不想離開母后太遠,這裡是慈寧宮的偏殿,母后就停在正殿。”元罡關切的給他拉好被子:“你剛剛吐了血,要好好休息,母后的後事朕自會安排,你放心!”元邈疲憊的閉上眼睛。
走出房間,元罡親自把門掩上,回過頭來已是滿面嚴霜,對門口嚴陣以待的侍衛冷冰冰下令:“好生看守,不能讓他離開慈寧宮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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