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擾了你的判斷?”
飛鷹跪在地上領罪,還是不說話。元藐注視他一會兒,目光漸漸柔和,嘆了口氣道:“她不是飛燕!”一句話令飛鷹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元藐又說:“人交給你看管,我料她不是一般女子,定會有人劫囚,咱們來個甕中捉鱉。”
大帳只餘他們夫妻二人,元藐這才迎上天心指責的目光:“怎麼?不忍心?”
憋了這麼久終於可以爆發了,天心拿出闊別已久的在辯論賽場與對方辯友唇槍舌劍的氣勢噼裡啪啦的發難:“我不期望你懂得人道主義精神,也不指望你能對敵人心慈手軟,但她是個女人,你怎麼能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對待一個女子,難道除了馴服她就沒有辦法贏得勝利?你算什麼戰神?算什麼男人?”
本是笑眯眯的看她發飆,但聽到最後一句元藐坐不住了,伸手用力一扯把兀自小嘴不停的人拽進自己懷裡,陰沉的說:“本王這就讓你知道你的夫君是不是個男人!”
見他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天心用盡全力捶他:“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哎,就怕你跟我說正經的。”放鬆了手上的力氣,元藐不再逗她:“放心,我只是用這個法子激怒她的同黨,讓他們冒險救人,有更多的人落網我們才能查出這次叛亂的真相。最多餓她一天,連你都不捨得,你想她的親人能捨得?”
“就算一天不吃不喝也是很難受的!”天心的火氣下去了一點,但還是不滿的嘟噥著。
“我小時候曾經五天不吃不喝,不是也沒死嗎?她既然能做刺客,這點苦應該受得了。”元藐說的輕描淡寫,卻引起了天心的注意。
“你為何會五天不吃不喝?”
“當然不是我自己願意的。”元藐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慢慢述說往事:“那時候我十歲,遠之大哥十二歲,我們偷偷跑出關外打獵,結果遇到韃靼人的巡邏隊被抓了。還好他們不知道我們的身份,沒有費力氣一刀把我們殺了,卻把我們關在囚籠中留在外面日曬夜露,不給一點水和食物,幸虧後來義父及時趕到。”
他說的輕鬆,天心卻不難想象十歲的孩子五天五夜水米未進,還被關外的驕陽暴曬,凜冽的寒風吹刮,夜晚的嚴寒煎熬,能活下來真是奇蹟!憐惜的撫摸他的臉:“那時候很辛苦吧?”
“本來是熬不過去的,可在第四天夜裡,遠之大哥咬開自己的手腕把血灌進我的嘴裡。”元藐突然激動起來:“我不明白,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那個嫉惡如仇的宋遠之、從小就護著我屢次為了救我受傷流血的遠之大哥到底怎麼了?他怎麼可能通敵賣國?他怎麼可能拋下義父和憐兒一走了之?他難道不知道這麼做等於在義父心上捅了一刀嗎?等於要了他的老命嗎?”
天心攬住元藐的頭,按在自己胸前:“別想了,總有一天會明白的!只要人還在,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
☆﹑第六十一章
這一回元邈的如意算盤也落了空,第二天軍中傳出夜裡抓到刺客的訊息,陸續有人到囚籠邊圍觀,花兒放聲大喊:“這是狗王爺的圈套、陷阱,誰也不許來救我,誰敢來我就撞死在這裡。狗王爺,奸賊,有本事殺了我,想用詭計把我們的人一網打盡,休想!哪個王八蛋敢輕舉妄動,把兄弟往火坑裡推,我就是做鬼也饒不了他……”
喝罵聲不絕於耳,直到再也喊不出聲音,不過挺有效,兩天過去了,當真沒有人來自投羅網。連元邈也不禁佩服:“真是個少見的剛烈女子!不過還是漏了馬腳,從她的話裡更說明她絕非普通人,甚至是首領。給我查,看有沒有哪路叛軍的首領是女子,或者是有年齡相仿的妻妾和兒女!”又吩咐天心:“你去給她送些食物和水,同樣是女子,她應該放鬆些警覺。”
天心踩著月色走向囚籠,卻發現周圍的守衛都撤除了,囚籠邊有個黑影,天心連忙隱身暗處——
囚籠中花兒奄奄一息蜷縮在角落裡,一雙手隔著兒臂粗的欄杆伸進去把她扶坐起來,一個水囊湊過去,幾滴水落在乾裂流血的唇邊,花兒戰慄著吮了吮,忽然雙手抱住水囊狂飲。還未喝夠,那雙手卻要把水囊拿走,花兒死死抱住,卻聽到來人說:“你久未飲水,不宜一次喝得太多!”
竟然是飛鷹!
“是你?”花兒的聲音又粗又暗又啞,她鬆開水囊:“要殺便殺,何必假惺惺?”
飛鷹也不辯駁,又遞過去一個饅頭,花兒遲疑著沒有接,飛鷹說:“吃吧,你若真的死了,就救不了你的兄弟們了,難道他們會任由你的屍身落入敵手?到那時拼著戰死他們也會一個個往火坑裡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