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都不露面,天天宿在侍妾那裡,宰相得知如何不急,藉著探望女兒把韋天心一頓訓斥。天心原是韋玉綸的小妾所生,她的娘出身青樓,是賣藝不賣身的藝妓,被代天巡狩的韋玉綸強佔了身子,帶在身邊權當出差途中的玩物,兩年後回到京師宰相府時已有了一歲的天心。宰相夫人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對她母親刻薄寡恩,極盡折磨,而韋玉綸府中妻妾成群,早把她們忘到九霄雲外,從不過問她們的死活。天心的娘苦熬了五年,終於油盡燈枯,撒手人寰。宰相夫人也懶得再理會天心,勉強派了個只比天心大兩歲的小丫頭柳兒服侍,天心就在偌大的宰相府角落裡無聲無息的長大。若不是這次想要控制
北定王這股王室血脈,韋玉綸幾乎忘了還有個小女兒可以利用。
被父親訓斥的天心哭了一整天,晚上盛裝打扮由柳兒領著去尋北定王。她雖嫁進王府快一個月,府裡下人沒一個把她當女主人,幾經打聽才知道王爺在侍妾春桃的住處,她壯著膽子去求見,卻被拒之門外。直到她和柳兒跪在門口,聲稱見不到王爺就不離開,才被獲准一個人進去。柳兒在門外等了不到一刻,就見天心衝出院門,釵環散亂,花容慘淡,尖叫著狂奔而去。等柳兒追到她們自己的住處,天心已經掛在樑上了。柳兒把她救下,求了府裡的人去通知王爺,可北定王理都不理,還把去報信的人抽了鞭子。柳兒沒法,跑到宰相府拍門喊救命,幸虧那天韋玉綸和大兒子韋天保在外玩樂,只有老二韋天青在家,這二少爺是三夫人所生,同樣不得大夫人歡心,但好歹是老爺的親生兒子,如今也做到京畿指揮使的要職,在朝中、在家裡都有些發言權,也只有他對這個可憐的妹妹心存憐惜,一直悄悄接濟。聽到訊息,立刻趕來,還請來了太醫加以救治,韋玉綸得到訊息也趕來一探究竟,後來的事天心都知道了。
柳兒只是個丫頭,很多事只知表面,關鍵之處是天心前後聯絡串連起來。這個大元王朝的皇權鬥爭一定十分慘烈,先皇之子九去其七,絕非偶然。朝政被太后和宰相把持,皇嗣也被韋家控制,想來這北定王也不是省油的燈,能在皇子的清洗中存活下來並被太后、宰相如此忌諱,一定有過人之處。
她問柳兒,柳兒激動地說:“北定王是咱們大元朝的戰神啊!他因為生於大凶之日,從小被送出宮寄養,直到十五歲才被先皇接回來,打那以後,北定王戰無不勝,凡侵犯大元朝的兵馬都被打得落荒而逃!”柳兒悄悄看看天心的臉色:“雖然他那麼對小姐,實在可恨,但大元朝的老百姓都是很愛戴北定王的。”
原來如此,柳兒嘴裡說北定王可恨,其實心裡並不恨他,即使他如此殘忍的對待她心中最重要的小姐,她也無法恨他,因為他是老百姓心中的英雄。只是這位英雄恐怕更是某些權貴的眼中釘。最可憐的就是這個韋天心,何其無辜,被夾在兩大勢力中間,早晚被擠壓成齏粉,灰飛煙滅!
☆﹑新生
天色微亮,柳兒聊著聊著睡著了,天心卻越來越清醒。她慢慢起身,第一次站立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推開窗戶,清新的空氣撲面而至,天心貪婪的深吸了幾口,這麼清甜的氣息在上海可是呼吸不到的。窗外是個精緻的院落,兩顆大樹枝繁葉茂,樹蔭下佈置著石桌石凳,一個小巧的池塘,落滿殘葉,錯落有致種植的各種花卉植物明顯缺乏料理,無精打采,似乎都彰顯著這個院子的主人是多麼卑微渺小。天心嘆了口氣,她必須接受事實,這個被她佔了身子的韋天心有著極其悲慘的命運。幼年喪母,過著連丫頭都不如的日子,父親把16歲的女兒當下崽的母豬硬塞給政敵北定王,為達目的不惜逼她以色相引誘,在她的生死關頭還想利用她的死來打擊北定王。而她的丈夫,對這個明顯被“不懷好意”硬塞過來的王妃無論如何冷淡甚至殘忍都是理所當然的,如此無望的生命難怪她要放棄。可既然陰差陽錯由她,來自21世紀的韋天心佔據了這個軀體,她就不會聽天由命,權且當做又換了新的行業,在一個特殊的時空經營一個悲慘王妃的命運,一定要活出自己的精彩,就像那些穿越小說的主人公,玩轉古代。她韋天心有著來自21世紀的學識,有著37年豐富多彩的閱歷,千年後的社會精英,她就不信會輸給這些老祖宗。
確定了總體方針之後,天心決定先從近期目標著手。對這個新的身體她很不滿意,才走了幾步路,站了兩分鐘,就渾身痠軟無力,太虛弱了,這樣的身體怎麼能勝任以後的戰鬥呢?天心坐在梳妝檯前,端詳自己:還只是個沒長開的孩子,可能是長期營養不良,整個人面黃肌瘦,膚色黯淡無光,但仔細看其實眉眼長得很清秀,只要好好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