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心裡突然一酸,這王候之家對孩子居然如此看中。不像她家裡,明明她也是生了兒子,偏還不得家人喜歡。為了生計她不得已到王府當了奶孃,將自己的來奶別人的孩子,也不知道她的孩子在家裡怎麼樣了。心裡亂得很,又想到,這王府的世子妃其實跟她差不多的出身,怎麼就比她命好?不但有誥命在身,丈夫也如此疼愛,聽府上的丫鬟說世子為了怕世子妃傷心都不納妾。而且王爺也是個長情的,為了世子爺的孃親這輩子都不曾有過別的女子。這人和人,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想著家裡那個老實懦弱的男人,奶孃心裡產生了強烈的不甘心,都是一樣的出身,她也比世子妃大不了多少,怎麼就差這麼多呢?這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
想的越多,奶孃的心裡就越是不平靜。看著躺在小床上睡得安穩的小公子,眼裡神色難辯,她的孩子還不知道在家裡受什麼苦呢?這孩子卻能在王府裡千嬌百寵,將來長大了,就算是個沒用的也能榮華富貴一輩子。若是……奶孃略微一想便收回了心神,王府可不是平常人家,這孩子哪是她想換就能換的。這個不行,別的她得好好想想。
奶孃本來很平實的一個人,這也是懷王府在挑的時候最看重的。誰能想到,這樣一個人進了王府會被王府的富貴尊榮給迷了眼睛呢。
另一邊,顧琛和顧謹從屋裡退出來以後,顧琛便對顧謹說道:“如今你媳婦坐月子,你得多花些時間多陪在她身邊,切不可讓她胡思亂想。”母后可能就是坐月子的時候太難過了,所以才落下了頭疼的病根。再說這王府裡如今這樣挺好,他也不想出什麼妖蛾子,一家人平平靜靜的比什麼都好。在顧琛的思想裡,女人多了事非就多,而且不利於後嗣,所以他並不像別的人一樣希望兒子多納些妾室,為了生孩子。這妾室生了庶子,心就大了,誰能不為自己的孩子想。但他一個當父親的人,又不好明著跟兒子說,所以就交代了這麼一句。
顧謹又不是個傻的,父親的話他也知道是什麼意思,點了點頭:“父親您放心吧,這些事兒子知道的。”他對牡丹,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捧到她手裡,怎麼會捨得她有一丁點的難過,更別說做對不起她的事了。
聽到顧謹這話,顧琛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說道:“如今皇兄恐怕也是時日無多了,將來太子登位,你若是想入朝堂也無不可。”當初皇兄那樣子,懷王府不得已退了一步,其實在花溪的時候他就知道兒子其實真正想做的是什麼。雖說如今兒子的生意越做越大,但他是不是還惦記著曾經想做的事。若是還記著,他應該地幫助兒子完成他所想。
“父王,幼時兒子曾想將來考取功名,然後為母親報仇,後來娶了牡丹為妻,便想為她掙得一個誥命夫人。如今,陳家不復存在,牡丹也已經成了懷王府的世子妃。所以,可以說兒子所想的一切都已經達成了。如今,兒子只想您和牡丹還有孩子都好好的,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再者,兒子雖然從商,但一樣可以做許多利國利民的好事。有了銀子,想幫什麼人不成,就是國家有任何危難的時候我也可以挺身而出。而且又自由自在的,以懷王府的身份,這大夏也沒幾個人敢給我使絆子,很好。”若是進入朝堂,他的身份本就敏感,加上先皇遺詔之事,不論是誰做皇帝一樣對他頗多忌憚,絕對不可能做什麼重要的事。還不如像如今,在他所擅長的領域裡發揮最有用的力氣,豈不是更好。
顧琛點了點頭,拍了拍顧謹的肩膀:“為父明白了,這樣也好。”再好的帝王,也擔心別人會危及自己的皇位。雖然詢兒跟皇兄是不一樣的人,但若是太過放肆,恐怕也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這樣,也好。
皇宮,大殿之上,還是太子暫理朝中之事。顧詢雖然已是太子,但畢竟還不是皇帝,所以站在龍椅的下方,朝臣拜過之後禮部尚書先站了出來稟道:“微臣參見太子,臣有本奏。”這皇宮裡沒個喜事,他所在的禮部都快長草了,所以當丞相大人找上他的時候略一思考便答應了下來。一來這太子確實到了大婚的年紀,雖然原皇后曾為太子定下過親事,但那一家子早就獲罪。如今這事過了這麼多年,三皇子又貴為太子,自然不可能娶罪臣之女。他又沒有女兒,孫女又還小,太子娶誰都是一樣的,何不賣丞相一個人情。二來,丞相併沒有讓他提出人選,只是提出這事即可,對他也沒什麼壞處,這也是他範圍之內的事情。這三來,太子若是大婚,要準備的東西許多,到時候自然少不了他的好處。
顧詢看了他一眼:“奏。”這禮部尚書站了出來,肯定沒別的什麼事,八成是想為立太子妃的事開了個頭。其實他昨個夜裡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