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倒是對杜若溪有了新的認識。這杜若溪,倒真是個有心計的。無論他們將來如何,她現在略微的施捨一點善意在這裡。以相公的“傻”和她的“淳樸”心裡必然感恩戴德。將來就算他們老死在金鳳村對她也沒有一點損失,若是有什麼奇遇,若她有事需要幫忙他們焉能有不幫之理。再說狠一點,如果將來他們有什麼利益衝突的時候,因著她釋放善意這事,而對她放鬆警惕。小小的一點禮物,對她可是百里而無一害。不過,她偏不上這當。
金母在邊上看女兒想得入神,便問道:“牡丹怎麼了?還在想杜氏送禮的事情嗎?”她倒覺得女兒不收東西是對的,她想法也簡單,只是覺得既然和程家斷了關係就要斷得乾乾淨淨的。這杜氏瞧著是個好的,想得也算周到,只是不知道何氏知道了會怎麼樣。
“沒有娘,女兒是覺得大哥也不少了,娘得快些為他想想終身大事了。要不,讓女兒去問問他有沒有心儀的姑娘?”程家的事也好,張家的事也好,牡丹都不希望家裡的人牽扯太多。她的爹孃,只是平平凡凡的老實人,本就該過平平靜靜的日子。
☆、第二十七章
丫鬟回到程府覆命以後,杜若溪頗為難過的將東西收了回去,其實心裡卻覺得無所謂。這東西金牡丹收不收根本就不在她關心的範圍之內,她只是讓人知道她對他們夫妻釋放過善意便達到目的了。當然,這東西如果金牡丹收下效果會更好一些。倒是她的奶孃,心中憤憤不平:“小姐,你看這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居然不收你的禮,真是活該被程家趕出去。”
“奶孃,不要這樣說人家。”杜若溪一臉無奈,心裡覺得奶孃說得挺對的。送上門的東西居然不收,這金牡丹是和程康平傻到一快去了吧!
金家,牡丹提到親事,金母倒真覺得兒子的親事不能再拖了。所以牡丹提說去打聽金平順有沒有心儀的姑娘,便同意了。牡丹得了母親的尚方寶劍,便提著向哥哥開刀了。在院子的桃樹下找到金平順坐在他身邊後,便說道:“哥,娘又準備給你定門親事了。你現在趕緊給妹妹說說,你到底有沒有心儀的姑娘?”
金平順的臉隨著牡丹的話又白又紅的,最後只能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牡丹見他這樣,真想伸手敲一下哥哥的榆木腦袋,但想到這是她哥她還是忍住了。又繼續道:“哥哥,若是你沒有心儀的姑娘,我覺得聽孃的也不錯,對方姑娘娘一說我也覺得好。不如,你就聽孃的算啦。”其實牡丹覺得,只要不是前世那極品大嫂,無論是誰,他們這家都不會太亂。
“不,不要,我有喜歡的人了。”說完,金平順整張臉都紅到耳朵後面去了。不過說出來後,心裡狠狠的鬆了口氣。說完一次又像是有了勇氣,繼續說道:“牡丹你跟娘說,我已經有心儀的姑娘了,等娘身體再好些咱就請媒人。”
“也行,不過大哥,你跟我說是哪家的姑娘唄?不然我可去跟娘說,你沒有心儀的姑娘了。”牡丹覺得,逗一下老實的哥哥也挺好玩的。
“你這丫頭,她就是,她就是咱們村裡的姑娘。”說完金平順就惱羞成怒的跑了,他妹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臉皮了。牡丹微笑著看哥哥的身影消失,笑容燦然美好,陽光透過桃村的葉子點點撒在牡丹白皙的臉上,程康平覺得她美得不可思議。
而在程康平看牡丹的時候,牡丹也發現了他。陽光下的男子,身姿挺拔如松,面如冠玉,心跳驟然加速,臉也一下子紅了起來。牡丹不自在的移開目光,看向桃樹上結的一小粒桃子。程康平發現她的這一小動作,心裡一下就歡樂了起來。他的妻子,真是有趣得緊。
而這時,牡丹又轉得她剛剛那樣躲開視線太沒面子,隨即將頭又轉向程康平正好看到他還牽起的嘴角。惱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這男人,真是可惡得緊。不過看程康平一身的氣質和與生俱來的外在條件。牡丹又不由得想到程勝,她以前只是覺得相公像死去的婆婆,但相公的五官根本就沒有一點女氣。相公,說不定真的不是程勝的親生兒子。可相公若不是程勝的兒子,那麼他的生父又是誰?而婆婆又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她生前,又有什麼樣的故事?為什麼要將相公放在這樣的一個境地?
三月初五,是程康平生母親的祭日。牡丹和程康平一起到她墓前,一起祭拜。當初張氏身亡,本該葬在程家祖墳,但張家卻在這裡選了塊地,執意讓程家將她葬在了這裡,而且墓碑上刻的是張家玉月之墓。這塊地,在山頂之上,這山是花溪縣最高的一座山,而張氏墓碑眺望的方向正是皇都的方向。只是,這裡離皇都還太遠,當然不可能望得到皇都。而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