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現在開始清算徐家,你們下一個是不是就該到他們四王了?
王妃不免有些心冷,這麼多年,這麼多人苦苦守著,又能得到什麼呢?人生幾十年,還不如一家子在一起骨肉天倫來得快活,何苦為那點兵權封地鬧得你死我活的?
要是魏清莛知道王妃的這番心思,不知要有多佩服,就是在現代,人一旦有了點權利都是死死地拽在手裡不捨得放棄,更何況,是四王這樣在皇帝之下的權勢。
因為得知了這個訊息,宴會頓時變得不像宴會了,雖然還是吃吃喝喝,談天說地,但裡面的眼神肢體交流卻是魏清莛看不懂的。
魏清莛只好拉了二三好友到一邊說話。
而此時被圍的徐家可沒有這樣輕鬆的心情。
徐家四代都被圍在院子裡,徐老太爺額頭青筋暴起,卻在看到任武昀手裡的東西時說不出話來。
貪汙受賄,強佔土地,算計良民錢財,縱奴傷人,這些東西凡是世家誰家手上沒有?只怕裡頭的水比他們徐家還要深上百倍,偏這些話又不能用在明面上說。
徐老太爺深吸一口氣,不過是如此罷了,徐家縱然一時敗了,只要有六皇子在,總有翻身的一天。好在當年的證據全都銷燬了。
任武昀見了就冷笑一聲,這不過是開始罷了。太子的仇豈是那麼容易就算了的?這些罪名頂多就是抄家,家眷收監幾天罷了,但就是幾天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第二百二十章 王概之
徐太妃跪在佛堂前,看著在她面前緊閉的大門,她心中忍不住要怨恨,你既然想要我牽制任家,那就不該給我這麼多的假象。既給了我希望,那我做的不過是順著你的意思罷了,如今,卻要我來承受這後果,憑什麼?憑什麼?
最讓徐太妃不能接受的,怕就是太上皇的轉變了。
哪怕他是死後將皇位給四皇子,她也能找到理由安慰自己說是四皇子矯詔篡位。偏他是禪讓,禪讓之後還活了那麼多年的太上皇。
明明前一刻她的兒子也有機會和四皇子相爭的!
太上皇看著外面嘆息一聲,太皇太后見了,大怒,“怎麼?你還覺得她委屈了,心疼她了不成?”
“兒臣不敢。”太上皇低頭。
“你有什麼不敢的?你連自個親生兒子的性命都能罔顧,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太上皇臉上變得煞白,太皇太后一點也不退讓,冷笑道:“我就是要看著他們死,睿兒做得好,我的好孫子豈是誰都能算計的?”
太皇太后說完這番話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太上皇連忙扶住她,“太醫,快去叫太醫。”
太皇太后揮開他的手,胸中雖然有些難受,心裡卻有些快意。她向來是喜怒形於色的,當初太子被害身亡,她幾乎恨死了徐家,連帶著太上皇和太后她也討厭。
但為了兒子的江山,她就只能將自己關在佛堂中對外面的事不聞不問。她知道,她不是會偽裝的人,她做不到在徐家害死太子之後還像太后一樣和徐太妃相談甚歡,甚至見到進宮裡請安的徐家人也是笑臉相迎。
她將自己關在佛堂十四年,如今算是如願以償了!
和太皇太后一樣心中有快意的就是皇上了,當年太子哥哥身死,就是他,也被逼得遠離京城。明明前一刻他的理想還是在大哥的照看下和小舅舅稱霸京城的,下一刻卻要揹負起大哥的仇恨。
所以再沒有比這更快意的一天了。
徐家一定想不到,當年他們處理那些人的時候逃了一個,那個灌了毒酒只是啞了嗓子,短了壽命的男人。
若不是他的毒已經壓制不住,可能熬不過今年,他也不會這麼快動手。這幾年他已經喜歡上了慢慢逼著徐家的過程,鈍刀子割肉,還有比這兒更恐懼的生活嗎?
“人帶來了?”
“是,王都司已將人帶來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檔案。”
皇上滿意的點頭,“讓他們直接去天牢,嗯,朕也要親自去看看才好啊。”
任武昀正好查抄回來,聞言立馬道:“我也去。”
皇上也沒攔著,倆人一併走,路上任武昀就好奇的問道:“那些東西你是什麼時候弄到手的?東西也就罷了,那人你竟然押了這麼多年。”最關鍵是還能將毒壓制住不讓人死。
“人不是我抓的。”說到這裡皇上也有些鬱悶,當時他收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他原先不明白為什麼嚴參將會主動去查這些,等知道他的身份後才有所猜測。
嚴參將是王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