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的確沒有找到魏青桐,她給教舍塞了十兩銀子,教舍才告訴她,魏青桐那一個班都跟著先生出去採景了,歸期不定,但是估計三五天左右就會回來了。
趙嬤嬤沒想到魏清莛說的是真的,鐵青著一張臉離開。
在北院,連打掃房間的都是男僕,女性只有在放學或者上學的那段時間才會看見誰誰的妹妹,誰誰的姐姐來了,可是現在,在眾男性吃晚飯回來的時候,竟然發現有五個女性,帶頭的一個雖然長得還可以但是鐵青著臉,後頭的四個則是膀大腰圓的僕婦,一看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抓夜不歸宿的少爺的呢。
幾個好事的聚在一起,問道:“這是誰家的?怎麼鬧到這裡來了?”
被問的人嗤笑一聲,譏諷道:“聽說是魏家來找他們小少爺的,好像是不打算讓他們小少爺唸書了。”
聽到的人吃了一驚,“這是為什麼,多少人打破了頭想往這裡頭來了,難道,是繼母殘害?”
大家的八卦之心都燃燒起來了,是誰說只有女孩子愛講八卦的?男孩子也不差的好不好?
知道一點內情的同學心中自得,面上譏笑道:“要是這樣還好了,魏家倆姐弟也不用這麼慘了,聽說是他們的父親逼的,我父親和魏大人同在吏部當差,我母親想著到底是同僚,就想家眷也互相走動一下,誰知道一打聽才知道魏大人家的兩個孩子為了守孝……”
其中一人打了寒顫,“真夠狠的,這是藉著姐弟倆把三個孩子送進來了,又想反悔?”
大部分則不信,反問道:“畢竟是自己的兒女,他們出息了,魏家也有好處,魏大人為什麼要這樣做,剛照你這麼說,那位魏大人的繼室也不是很壞,那不是應該一家其樂融融的嗎?”
“要是一般人家自然不可能,可你們知道這姐弟倆的外祖父是誰嗎?”
在場的都是半大少年,對老一輩的事又能知道多少呢?大家紛紛搖頭。
少年自得的道:“我也是偷聽我父親和我母親說的,他們的外祖父可是王公,他們的母親就是一直穩居風雲榜榜首的王三娘。”
周圍的人精神一震,“這是怕被牽連吧?”
“真是卑鄙。”
……
趙嬤嬤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被人這樣指指點點的,她也覺得很難堪,而且這兒的大多是十幾歲的少年,幾個嬤嬤被女人圍觀過,被大男人們圍觀過,可就是沒有被一群少年們圍觀過啊。
趙嬤嬤帶著人快步往外面走去,想早點走出這個包圍圈,只是天不隨人願。
她們在門口的時候被一些教僕攔住,其中一個教舍看著她們對教僕道:“這幾個人是誰放進來的?這南院是誰都可以來的地方嗎?還不快把人給我扔出去?下次我再看見這些烏七八糟的人,你們就全都給我罰掃三個月的廁所。”
幾個教僕聽了快手快腳的架起幾個人就要扔出去。
其中一個僕婦被嚇壞了,大喊道:“你們幹什麼,我們是吏部郎中魏大人家的……”
“閉嘴!”趙嬤嬤恨不得撕碎她的嘴。
看到路邊兩旁看著他們的人的眼神,趙嬤嬤死的心都有了。
在這裡上學的不是有真才實幹的,就是非富即貴的,老爺,是她害了大老爺!
直到看到人消失,教舍才冷哼一聲離開,慢悠悠的踱步往後面去,幾個看出各種門道的少年派了身邊的書童跟去看看,只是一整天,教舍該幹嘛還是幹嘛,並沒有什麼異常。
而此時,被盯著的教舍正滿臉喜悅的掀開食盒,從裡面拿出兩個銀錠子,每個大概有十五兩左右。
教舍幾乎開心的要歡呼起來。
在書院工作算是清水衙門了,那些大少爺就是再有錢也不會浪費在他們這些人身上,就是有些事要他們幫忙,也不過半形錢的打賞,可這次,他一次就拿了三十兩,不對,是三十五兩。
不過是個從五品的小官,他還能把爪子伸進岷山書院來?
魏清莛看著人消失,冷笑著轉身離開。
這個教訓應該可以讓魏志揚記住,她和桐哥兒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是時候讓他清醒一下了。
耿少紅快步跟上她的腳步,“這件事是你吩咐的?”
“你胡說些什麼?下命令的可是教舍,而且教舍也不過是為了維持書院的秩序罷了。”
“哼,”耿少紅不滿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你做的,只是這樣一來,你不是也受到牽連了嗎?”
耿少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