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瑟。這樣聰明的女子,怎麼會看不出九方痕只是一個草包,而九方鏡才是眾望所歸呢。
為什麼,慕雪瑟寧願開誠佈公地與自己翻臉,也不願意站在九方鏡這一邊?明明這才是最好最有利的選擇!
“怎麼,你對她很感興趣?”好不容易打發走慕雪柔的九方鏡皺著眉頭順著楚赫的視線看見了慕雪瑟和九方痕的背影。
“她可是鎮國公的女兒。”楚赫看著慕雪瑟的背影道。
“鎮國公可不止她一個女兒。”九方鏡冷著臉說。
“你是說剛才那個不小心撞到你身上的慕三小姐?”楚赫揚眉看九方鏡。
“她不也是鎮國公的嫡女麼。”九方鏡冷冷道,提起慕雪柔臉上都是厭煩,剛剛慕雪柔“不小心”撞到他的把戲真是太老套了,要不是楚赫在一旁使眼色,他都懶得多同她說一句話。
“可她卻不是鎮國公最疼愛的女兒。”楚赫那雙淡漠的眼睛裡似有無盡的風雨正在蘊釀,“更重要的是,華曦縣主有別人所沒有的謀略,你看她出其不意地毀了厲厭天就知道了。她才是最能影響鎮國公決定的人,要是沒有她,你覺得鎮國公此次還能從南越榮耀而歸麼?”
“可是她已經拒絕你的提議了。”九方鏡依舊冷著臉,自從上次老馬之事後,他就一直看慕雪瑟不順眼,可惜卻沒機會找她麻煩。結果又聽說她居然膽敢拒絕了楚赫的提議,就對她更是惱怒。“而且,她還聽見了顧之舟和金幫主的談話。”
“不過寥寥數語罷了,她聽不出什麼。”楚赫看見九方鏡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他沉聲道,“你可不要輕舉妄動!鎮國公府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闖的!”
“對你我來說,不過小事罷了。”九方鏡輕蔑一笑,“況且,若是在賞楓宴回去的路上,讓她出點什麼問題還不容易?”
“我說了,我還沒有放棄讓她站在我們這邊。”楚赫不容置疑道。
“她會聽話麼?”九方鏡不甘心地輕哼一聲,顯然並不認同楚赫所說的慕雪瑟的價值。
“想要讓一個女子百依百順,最好的辦法就是成為她的夫君。”楚赫的眼中閃著算計的光芒,“夫為妻綱,沒有一個女子會與自己的夫君作對。”
“你要娶她?”九方鏡皺起眉頭,聲音竟有一些緊張。
“若是她那張臉沒有毀掉,還算配得上楚家的門楣,可惜她那張臉卻毀了。”楚赫慢慢笑起來,“我雖然不打算娶她,可是我們手下還有很多人,不是麼。”
慕雪瑟和九方痕一起走在楓林裡,卻覺得背後那道毒蛇一般的視線始終如附骨之疽粘著不去,讓她全身不舒服。
忽然,她遠遠看見一個儀表堂堂的錦衣公子正在招呼著男賓,那是元閣老的嫡長孫——元崇。
元崇在京城也是一赫赫有名的才子,自小就有慧名,詩詞文並工,更以十三歲狀元及第成為科舉佳話。如今年不過二十五,已因治理漭江修築河堤有功,而官至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總理河道。
這樣的青年才俊前世卻因為被誣陷貪汙修河銀兩而下獄,後來他雖然被放了出來,卻一直沒有再入仕。
她會知道前世元崇是被誣陷的,是因為她後來無意間聽到了楚赫和九方鏡的對話。元家是太子**之首,元崇更是元家青年一輩的翹楚,打壓元崇就等於打壓了元家,打壓元家就等於打壓了九方痕。
慕雪瑟的唇邊輕輕勾起一抹略顯諷刺的微笑,她對九方痕道,“你告訴元崇,讓他仔細留意漭江那條他負責監修的河堤,二月的時候那條河堤可能會決口,這對他,對元家,對你,都會是一場大麻煩。”
“漭江河堤是今年才新修築完的,二月又非澇季,怎麼會決口?”九方痕一臉猶疑地看著慕雪瑟。
“你信我就對了,遇事當防範於未然。”慕雪瑟沒辦法解釋太多,又對九方痕道,“還有,讓他留心工部主事吳邦國。”
“吳邦國?”九方痕皺起眉頭,“我記得他和元崇一起負責修築的漭江河堤。”
“不錯。”慕雪瑟點點頭,她能說的只有這麼多了,再多說,更會讓人猜疑她是如何知道這些事的,“你一定要去提醒他,否則他會有大麻煩。”
九方痕還想再多問兩句,楓園的門口卻忽然傳來一聲長長的高喝,“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第一百二十七章 賞楓宴(四)
“父皇和太后怎麼來了?”九方痕不禁怔了一下。
元家是皇后娘娘的母家,元家一年一度的賞楓宴,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