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輕動,優美的旋律隨之舞動,飄過空氣中,隱隱遠去。
若夢是第二次情不自禁的陶醉在這聲音中,《思念》……是對往昔的掛念,親人,朋友,那些在心裡留下位置的人,永遠存活在我們的生命中,致死難忘。
腳步輕柔,躲在一邊靜靜的聽著他的樂曲,他心裡有怎樣的苦,為何他的背影如此孤寂,在這皇宮之內,他不應該最是呼風喚雨的人嗎,為何,他一身落寞。
一曲終了,他沉靜的站在那裡絲毫未動,輕微的嘆氣在空氣中漸行漸遠,深沉無奈。
若夢想上前跟他說上兩句話,可是無奈自己現在身份尷尬,也不易暴露,索性搖搖頭,準備離開。
不想剛轉身,一隻黑貓突然跳出,嚇的若夢連退幾步,她“哎呀”一聲摔倒在地。
拓跋宏蹙眉轉身,銳利的眼睛看向若夢。
“又是你?”拓跋宏疑惑的看著若夢。
若夢驚慌之餘,趕緊爬起來行禮道:“皇上恕罪,奴婢只是聽到這曲子中帶著些許惆悵,所以不自覺的走到了這裡。”
“罷了。”拓跋宏擺擺手道:“你也算是個心思玲瓏的人,竟一下便聽出我曲中情感。”
“是皇上吹的好。”若夢怯怯的低頭回道。
“你退下吧。”拓跋宏淡淡說道,隨即又轉過身,獨自看向了遠處。
看著那個背影,若夢終是不忍,她輕柔說道:“如果真的不開心,大可以喊出來,喊出來或許會舒服些。”
拓跋宏的身子微怔,他扭轉身目不轉睛的盯著若夢,若夢被看的尷尬,趕緊低下了頭。
拓跋宏臉上劃過一絲溫柔,他喃喃自語道:“顏兒小時候也和朕說過同樣的話。”
顏兒?是紫顏嗎?若夢心裡暗想,雖然對於紫顏的背叛,她心裡終是帶著恨,可是眼看著這個男人那麼溫柔的喚她的名字,便能體會到他心裡對她的珍惜,其實只要幸福就好,對細作來說,這是多美的結局。
“你是叫夢兒對吧?”拓跋宏看著若夢問道。
“是的,皇上。”
“看你眉目清秀可人,說話又大方得體,可有讀過什麼書?”
“回皇上,奴婢不曾讀過什麼書,不過是尋常認識些字罷了。”
拓跋宏微笑間,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換做一般的女子見到自己無非是害怕和逢迎,而這個女子,眼神中卻透著幾分膽量。
“朕想問問你,作為一國之君,如果無法自己做主是不是很窩囊。”
“奴婢不敢妄下論言。”
“就當我們隨便聊天而已,這裡除了你我也沒有第三人,但說無妨。”
拓跋宏的眼神溫潤,他的微笑如春風細雨讓人心暖潮溼。
若夢輕咳兩聲,這才緩緩回道:“一國之君固然可以呼風喚雨,可是卻不能無所不能,而且判定窩囊的標準也不是看他是否能不能做主,奴婢倒覺得,心繫天下百姓,心裡仁愛的君王才是好君王,至於說受制於人,也要看那個脅迫的人是不是同樣為了天下,如果是同樣為了天下,何來窩囊之說呢?無非是輔助與被輔助罷了。”
拓跋宏眉心舒展,眼前這個女子的話彷彿一語驚醒夢中人,心裡鬱結的心事頓時得到了化解。
他拍手讚道:“說的好。”
“你是哪個宮的宮人?”拓跋宏突然問道。
“奴婢是哪個宮的宮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跟皇上在這竹林之間坦誠相見,古語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奴婢和皇上,還是像這淡淡的水比較好。”
拓跋宏輕笑點頭,雖然這個說法在他看來很是新鮮,不過卻別有見地,他點頭道:“好,就讓我們如君子一樣。”
“天色不早了,如果皇上沒什麼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若夢行禮說道。
看看天,的確暗淡了不少,拓跋宏點點頭道:“和你說話很有意思,希望下次我們還可以在此處暢談。”
“奴婢告退。”若夢福身行禮,匆匆消失在竹林深處。
拓跋宏心情舒暢,隨即吆喝道:“小石頭,回宮!”
紫顏無聊的撥弄著衣衫,桌上的飯菜早就準備好了,卻遲遲不見拓跋宏的身影,她嘟囔著嘴巴,盯著滿桌的飯菜發呆。
身體被人輕輕的從背後環住,熟悉的味道傳入鼻中。
紫顏終於露出了笑臉,扭身看去,她柔聲喚道:“皇上。”
看看一桌的飯菜還未動,拓跋宏對身後的小石頭說道:“去換了新的來,我要與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