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安慰這個溫柔而可憐的姐姐。
青衣卻看著她笑了。
“你放心,我沒事。”
“你想開了就好,”張潔開心的笑了,這才望望四周,“我還在雲臺山莊?”
說完這句話,她忽然緊張萬分。
青衣竟然出現在雲臺山莊,那鄭哥哥與雲臺的人都……自己睡了多久?難道他們提前……
她臉色發白道:“青衣姐姐,十五過了嗎?鄭哥哥他……”
不等青衣回答,她已朝門外大呼:“鄭哥哥,鄭哥哥!”
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門來,白衣依舊一塵不染,面上依舊是溫和迷人的笑。
“醒了?”
見他無事,張潔長長的鬆口氣,尷尬道:“我以為你……
鄭少凡含笑看著她,他願意聽到她醒來驚慌的呼喊自己。
張潔卻努力的回憶起來:“我……我不是和你去關盼兒那裡喝茶的嗎?”
想到關盼兒,她立刻一驚:“鄭哥哥,我想起來了,她……”
她忽然看看青衣,閉了嘴。
“恩?”鄭少凡見她欲言又止,便不再追問,“好好休息,莫要再胡思亂想。”
“恩。”她含糊的答應。
鄭少凡亦眨了眨眼睛。
。
青衣已然離去。
張潔猶自躺在床上,為青衣傷感不已。
她有父親,而且還是鼎鼎有名的黑血教總堂主,然而,她並不比無父無母的自己好多少,因為自己身邊至少有一堆無時無刻不在關切自己的人。
她想到外婆、表哥,隨即想到鄭少凡。
他好象真的喜歡自己呢!她心中甜蜜無比。白衣翩翩、身份顯赫、談笑瀟灑、沉穩機智——童話中的王子就是那樣的吧?
張潔不由眯起眼睛。
可是最後,畫面卻定格在一片黑漆漆的松林。孤寂清冷的人影、悲憤蒼涼的琴聲,似在訴說著無窮的恨事。
想到他對自身的不愛惜,她心中一酸。
他一定有很多苦處,卻還是對自己那麼好,而她口口聲聲稱他是大哥,又為他做了什麼?知道他殺人無數是魔教教主後,看著他嘴邊緩緩流下的鮮血,面對他看著自己那複雜的眼光,她竟然匆匆離去,太傷他的心了。
他不能原諒我麼?連見一面都不願意……
想到這裡,她心中愧疚無比,閉上眼流下淚來。
。
一隻手輕輕拂上她的臉,替她拭去淚。
張潔立刻睜開眼,卻看見那溫和憂傷的眼睛。
“鄭哥哥……”她低低喚道,眼淚更止不住往下流。
“怎麼了?”輕輕的聲音。
她搖搖頭什麼也說不出來。
鄭少凡微微一笑:“你想見黑風?”
張潔呆呆的看著他,半晌,終於點頭喃喃道,“他對我很好……當初知道他是教主以後,我竟然那樣對他。他……現在一定很失望,不肯理我了……”
眼淚不覺已流下,她移開視線。
“你在意他?”迷人的目光不經意藏起一抹悲哀。
她擦擦眼:“是啊,他是我大哥。”
鄭少凡愣住,靜靜的看著她半晌。
“你當他是大哥?”
她點點頭,忽然緊緊抓著鄭少凡的手,滿臉淚光:“鄭哥哥,他們都說他殺了很多人,可我知道他一定不是真的想那樣做,他那麼冷,那麼孤單,一定有很多傷心事。”
鄭少凡嘆了口氣,心底卻輕鬆下來,她只當他是哥哥,但願如此。
他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他不會和你計較的,最近他忙著對付雲臺山莊,你過幾天就會見到了。”
見她還是望著自己,美麗的單鳳眼又露出溫暖如春風般的微笑:“聽話,別哭了,鄭哥哥不騙你。”
她終於放心的點了點頭,細密的睫毛上尚還掛著淚珠。
此時他卻又含笑俯下身來。
“想他可以,不要太多,恩?”輕輕的聲音響起在耳邊。
他第一次這麼露骨的表白,而且似乎還在吃醋。張潔臉通紅,立刻慌亂的拉起被子蓋住臉。
他輕輕的笑了,扯下被子露出她的小臉。
她眨眼羞澀地笑了。
看著那彎彎的月牙,鄭少凡嘴角一勾,想到昨晚的事他竟有些失望……
“鄭哥哥!”她忽然想起一件大事,急忙抓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