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天?”
“是啊,”田盈盈說著,又收起笑臉,黯然道:“那天……他傷心了好久。”
張潔聽得糊里糊塗,伸手拍拍腦袋:“你說什麼?”
見她問,田盈盈臉也紅了,她不由捂住臉,邊笑邊提醒道:“就是……你病了的那天。”
“病了?”張潔終於想起來。當時昏沉沉,事後沒人提起,又哪裡知道眾人的誤會。
她想了想,道:“呃,我那天病了,是鄭哥哥和青衣姐姐照顧我的。”
“青衣姐姐?不是鄭公子一個人嗎?”田盈盈有些奇怪。
她到底是古代女子,教育不夠“發達”,年齡又小,對這些事純是似懂非懂。只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夜越禮太過。如今聽張潔這麼說,她立刻把興趣移到了另一件事。
“你還有個姐姐?我怎麼沒見過?”
原來青衣久不出谷,人們只是知道有個“妙手魔醫”,根本沒人知道她真實的名字。
“呃,是啊,”張潔正擔心自己說漏嘴會給青衣帶來麻煩,見田盈盈絲毫不知情,這才放下心來,“她是我姐姐,醫術很好,那天晚上就是她治好我的。”
田盈盈那大眼睛閃出光芒:“她真厲害!你中的什麼‘鳳求凰’,連沈莊主都說難治呢!”
“鳳求凰?”張潔更奇怪了。
田盈盈正要說話,卻被身後那明朗的聲音嚇了一跳。
“你們兩個丫頭卻在這裡偷懶!”
。
二人回頭一看,竟是江舞。
江舞竟似忽然間又恢復了以往的明朗率直,一臉燦爛如陽光。他看看張潔,忽然臉有些紅,立刻將頭轉向了田盈盈:“害我跑了好半天找你們,原來在這裡。”
看著他莫名再現的飛揚神采,張潔雖有些不解,但也很高興,她正要開口說話——
一陣凍風掃過,冷冷的,頭上依然還有無數竹葉飄飄落下。
忽然,張潔迅速向四周望了望,目中露出懷疑之色。
“怎麼了?”田盈盈奇怪的看著她。
她不回答,卻站了起來,往竹林深處看去。
為什麼如此熟悉?
“你們先回去,我去去就來。”說完,她立刻往竹林深處跑去。
剩下二人疑惑的瞅著她遠去的背影。
“來時見柳大俠好象往那邊去的,”田盈盈歪著頭想了想,又拉著江舞笑了,“小舞哥哥,走啦。”
。
“黑風哥哥,是你嗎?”聲音不大,卻很清澈。
張潔快步穿梭在竹竿間,時而小跑,美麗的大眼睛四處尋覓。
然而,林中一片寂靜,只偶爾有幾隻小麻雀驚起。
她依然倔強的尋找。
“我知道你一定來看過我,青衣姐姐不肯說,但是我知道你來過!”
靜謐,無人回答。
忽然,腳下一塊石頭一拌,她未曾留意,立刻摔倒在地。
林中竹葉間,兩道寒星般的光芒一閃。
張潔似乎感覺到,立刻翻身坐起來朝那邊望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你不願意見我是嗎?”她坐在地上,隱隱閃起淚花,“那天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你一定在,對不對?”
她又不死心的張望:“你在聽嗎?你出來啊!”
半晌,她擦了擦眼淚,又爬起來快步向前跑去。
“黑風哥哥——”
。
竹林盡處是一條山澗,不很深,但也不淺。
她只顧四下張望,渾然忘了身旁便是竹林邊緣,下面一道不算很高的石崖。
腳下踏空,她驚呼一聲。
身子猛然下墜。
看來他真的不在——完了,摔下去小命怕也只剩半條!
張潔嚇得閉上眼睛。
誰知,下墜之勢忽然停住,她再次落入一個熟悉無比的、寬大的懷抱裡。
待睜開眼,人已回到崖上。身邊的人隱隱散發著寒氣,兩道寒星般的目光正定定的看著她。
。
他總會及時出現。
張潔眨眨眼笑了:“我知道你一定會出來的。”
目光一冷,他立刻鬆開手,轉身就要走。
張潔卻搶先緊緊抓住他的手臂:“黑風哥哥,你別走,聽我說。”
終於,邁出的腳步又停下。他並不轉身,默然而立。一片陰冷的氣氛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