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轉頭,看見的卻是本應該不可能看見的人,詫愕:“大掌櫃?”紀清音微微一笑,“我聽說府上招了大夫,不是很放心,關了門來看看。”花鳩垂頭,“是內子。”紀清音心裡也有些亂,也就靜靜的陪在花鳩旁邊,兩人都沒有說話。
兩人一直枯坐,不知不覺中竟然到了天明,紅意看了看兩人都略帶疲色,猶豫了半天,還是詢問了花鳩是否上朝,“啊,已經這個時候了啊。”屋內依然沒有一絲即將停息的意思,花鳩心裡有些慌張,邊上的人坐著陪了自己一宿,“留下還是?”紀清音笑笑,“我還是離開吧。”兩人匆匆出門,向著不同的方向離開。
蠻族蠢蠢欲動,和天啟和親之事勢在必行,由於宰相也預設了,幾乎要變成板上釘釘的事情,但是卻遲遲沒有下詔書,看著女帝也沒有什麼不願的意思,宰相似乎也沒有說什麼,卻一拖就是一個月,誰都沒有來跟花鳩透露些什麼,花鳩想打聽也沒有方向,司南雨念更是閉緊了嘴巴說是秘密,就連南方的私運官鹽也沒有一絲被察覺阻撓的意思,她已經跟女帝透露了一些事情但是女帝卻全無動作只顧寵溺永冶仙,但是上次聽皇甫梅的呼救卻隱約有些不同,如此種種煩躁的花鳩想殺人,這種被悶在鼓裡的感覺真的是太差了。
怒氣沖天的回到郡主府,卻見自己的房間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有少數兩個侍女進出,一進入房間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花鳩就算有天大的怒氣也癟了,紅意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內“紅意,正君他怎麼樣”“燒已經退下去了,但據大夫說正君因為長時間發燒,燒到了肺部,需要長時間的靜養。”“哦,人醒了麼?”“還沒有。”“嗯,知道了。”紅意帶走了所有的侍女,走出去的時候輕輕的關上了門,留下兩人獨處。
花鳩安靜的走到床邊,拉開帳簾,白卿玖露出被子的地方都是蒼白的,臉蛋卻透出不正常的潮紅,花鳩坐在床邊,手輕輕撫過那道凹陷的傷痕,蹭蹭眼角,這隻眼睛是美麗的粉紅色呢,“卿玖,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還要對你做更過分的事情,不求你原諒,但請你不要太傷心。”花鳩自己並沒有意識到,她從來沒有對誰說過這麼溫柔的話。
“家主,藥好了。”“嗯,這就來。”接過綠意手裡的藥放在床邊,花鳩皺眉,烏黑而難聞的中藥,扶起白卿玖靠在床框上花鳩掰開他的嘴就往裡喂,白卿玖睜開眼時就看見花鳩正在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嘴喂藥,被嗆到咳嗽了起來,花鳩一挑眉拿出手帕就擦,白卿玖連忙轉過臉躲開“我自己來…”花鳩不由分說就掰過白卿玖的臉細細擦了起來,“別胡鬧,你在生病。”“我生不生病與你也沒有什麼關係。”“你在瞎說什麼,你是。”一順口就說了出來,想到自己之後還要趕他出門,趕緊剎住,白卿玖看著花鳩閉口不語,輕笑了起來,“我不過是你為了拉攏我父母的一顆棋子而已,生的還醜陋。”“…”看著花鳩還是沒有說話,白卿玖的笑容越大,“我說對了是麼?正君,連一個沒有名分的小侍都抵不上,可憐我家喜順,生生被…怪只怪自己當年玩鬧落下樹來瞎了眼,再沒有人看的上,害了自己害了喜順,夜半喜順才會來怨我…”看著白卿玖哀傷的唸叨著,花鳩那個內疚啊,很想說些什麼安慰他,卻開不了口,嘆了口氣,這樣也好,穩了穩心情,冷漠的開口“既然白公子在我府中這般不愉快,反正我們也並無夫妻之實,不若給白公子休書一張放你歸去。”
“你!”看著白卿玖瞬間臉色漲紅,花鳩不忍,起身想要離開,剛踏出一步,卻被抓住了衣服,‘咚!’白卿玖連被子一起滾落地上,雖然有被子墊著,但是聽著就好痛,但他卻掙扎著跪好,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夫,夫主,嗚嗚,求求您,嗚,不要休,我再也不說了,嗚嗚求求您…”花鳩心疼啊,但是暗自告誡自己不能心軟,“娶了你當天就遭到了刺殺,之後更是黴運連連,府裡竟然還出了血案,就算在宮裡竟然還連累了陛下,你長得又醜,還留著你幹什麼”花鳩又抬腳想走,沒想到白卿玖一直沒放手重心不穩撲倒在地,“嗚嗚,求求您不要…休…”白卿玖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哭泣的聲音更是動人,花鳩覺得他再哭下去自己都要心軟了,“不用擔心,你父母都已經同意了。”“求…咳…咳咳…”喘息聲咳嗽聲交錯著彆扭的要死然後突然沒了聲息,花鳩轉頭一看白卿玖暈在冰冷的地上“來人啊!快叫大夫來!!!”吼完連忙連被帶人的抱上床,只聽到快速的喘氣聲,好像呼吸不上來的樣子,大夫還沒走,很快就到了,放下小藥箱就把花鳩趕了出去“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怎麼又成這樣了!說了要靜養靜養!要是想他快點死就別再叫我啊!”雖然大夫壓低了嗓